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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鳳珝淡淡一笑,道:“若是換了別人,我又怎可能親自前來呢?”說著,他款款走向縵舞,又道,“縵舞姑娘,在下此番特意前來迎接你,去往我天絕門,隨我上馬車吧?”

他伸出手像是在向縵舞邀請,縵舞看了他一眼,視若無物般自顧自走到了馬車邊上,正打算一腳踏上馬車,卻聽得鳳珝擊掌數下,大聲對著車伕說:“把我們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車伕順從地從車裡取出一把寶劍。

縵舞一眼認出,鳳珝口中所謂的“帶來的東西”,竟是赤霄寶劍!

“輕寒,你看,在下來時不忘將赤霄寶劍給帶來給你,這一回,你可滿意?”鳳珝將赤霄寶劍遞到輕寒面前,面露譏誚。

輕寒看著赤霄寶劍的瞳孔微微一縮,背脊僵了僵,半晌才恢復過來,不慌不忙地伸手接過,並道:“難為閣下有此美意,輕寒也就不再推脫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聽進耳裡,縵舞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赤霄寶劍,將她送去天絕門,所謂的用意所謂的安排,都不過是為了換取這把赤霄寶劍!

縵舞從未如此絕望過,天地在這一刻,失卻了顏色,只是黑白,壓抑而又灰暗。

背對著眾人的縵舞無力地扶住馬車外緣,她禁不住冷笑。她的師父,朝夕相對且崇敬愛慕了十年的師父,如今只為一把赤霄寶劍便將她拱手相讓。

叫她縵舞情何以堪!

事已至此,在縵舞變態不能散去的傷心落寞,全都不復存在。她的心早已被無盡寒意浸沒,一點一點失卻原有的溫熱。

只道相思苦,相思令人老。

這樣辛苦的相思,不要也罷!

像是做完了一場冗長而又繁華的夢,夢醒時分,一切情緣皆化作過眼雲煙,飄散在風中不可把握。

之後他們之間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縵舞已然記不得了,耳邊一切嘈雜都歸於沉寂,嗡嗡的聲響不絕於耳,充斥著整個耳朵,甚至使她耳膜微微發脹。

不過,這些都已不再重要。至少對縵舞而言是如此。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與師兄師姐道別,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坐上馬車漸漸遠離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凌煙山莊。

車輪碾過地面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有節奏一樣,一下又一下碾過縵舞的心。

破碎凌亂,無力撿拾。

“縵舞姑娘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

一聲柔情似水的喚話將縵舞從心不在焉的狀態喚回,抬眼之間,對上了鳳珝妖嬈多情的眸子。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寫滿了關切,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恍惚中縵舞憶起了那個似實似虛的夢境,夢中似乎也曾出現過這樣一雙凝視著她的眼眸。只是,一時半會兒她記不起來。

“在下可是哪裡長得不入縵舞姑娘法眼了?”

那雙桃花眼中的戲謔更甚,縵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又對著這個男人失態了一回,面露窘色,尷尬地移開視線,乾咳了幾聲以掩飾內心的波動。

鳳珝輕笑,“見你臉紅心跳,我便格外高興呢。”

這是什麼邏輯?縵舞狠狠瞪了他一眼,“門主還請自重。”

縵舞不能理解這個名為鳳珝的男子,才不過見過幾回,就能說出這樣輕薄的話語,好歹還是堂堂天絕門門主,作何這般不自重呢。

鳳珝卻對縵舞的反應不以為然,他莞爾一笑,道:“縵舞姑娘此言差矣,在下本非良善之輩,自重之類,素來與我無緣。更何況如今擺在面前的是縵舞姑娘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即便在下想要佯裝鎮定,也是十分困難吧。”

沒有想到鳳珝不但不知收斂,反而更進一步,這些曖昧的話語從天生面容俊美的鳳珝嘴裡說出來,更是讓縵舞臉紅不已。

在這方面,縵舞如何能是鳳珝的對手,不甘心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

吃了癟的縵舞有些悶悶不樂,卻已不同於方才的心境,連她自個兒都沒能理解箇中奧妙。

她瞥了眼一旁笑容魅惑的男子,終是開口問了句:“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

《凌煙亂》蘇窨 ˇ暗箭實難防ˇ

她瞥了眼一旁笑容魅惑的男子,終是開口問了句:“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

縵舞終是覺著這個鳳珝眼熟得緊,她知道自己沒有六歲之前的記憶,尋思著那段記憶中,或許有這個人的存在。

只是鳳珝卻淡淡搖了搖頭,模稜兩可道:“縵舞姑娘著實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