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被無視的單離,也看不得她在雨中行走,“還是上車吧,離這裡最近的客棧還的半個時辰的路,要是走著去,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
單離見非花還是要走,搶先過去,拉住她的手臂,就往回拽,“不管怎麼樣先上車再說,馬上總比你的兩條腿跑的要快。”
非花掙不開單離的掌控,臉上一片漲紅,被拉回了車內,李益也跟了上來,單離一聲令下,車繼續前行。
三人的衣服,侵溼了奢華的車身,車內也寒冷起來,這一鬧,原本還算過的去的氣氛,變的凝重。
車很快就到了客棧門前,一般都不用投宿的,可是,這回非投宿不可了,因為車內毀了,要添乾淨的皮草,還要一些時間。
非花知道急不得,也沒再提起要換車的事,只是站在窗前的時間長了些,發呆的時間長了些,單離的神通,讓她想求助與他,李益的病,除了他孃親,還有一個人,也有可能醫好,這個人非單離莫屬。
猶豫再三,她還是做了選擇,有希望的話,她不想放棄,只是把李益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她知道他可以把脈出來。
果然,他一碰到李益的手,神情就劇變,可能他也震驚了,不免有些瞭然起來,非花不是去當教主夫人,而是去救李益的事實,讓他舒心不少。
可以的話,他還真想把這古怪的病根治了,可他腦子沒一樣是可以根治的,緊蹙眉頭,他微微搖頭,“這種手法,還加了一味藥材,就算要修復經脈也需要藥材修補。這種藥材也只有心月教才有。”
非花有些驚訝,如果要害李益的話,用心月教有的解藥來害,還真是太膚淺了,看起來就像惡作劇。
非花的表情很明顯,他卻沉重起來,“不是惡作劇,是在賭命,有人掐準了時間,一個不小心,他回去的日子剛好是他經脈枯竭的日子,殘忍的地方在於,有人想讓他的至親,親眼看著他經脈俱枯,生機全斷的樣子。”
真是很殘忍,尤其是對一個無怨無仇的人,以李益的個性,哪裡會招來殺生之禍,很有可能,只是他的孃親帶給他的後災。
李益聽不懂兩人的話,抽出他的手,無聊的看了幾眼,修長溫潤,指指都很乾淨,沒什麼特別的,他們為什麼像看到鬼一樣。
沒人給他解惑,因為兩人都在苦想著辦法解這陰損的手法,卻無計可施,更是心思百結,環環都扣。
不想讓非花再多費心,單離接下了他也沒把握的挑戰,“你放心,只要經過我手的人,沒有人能夠在我面前死去的。”
經過對李益的瞭解三人的路程明顯快了,單君手中翻著泛黃的醫書,眼角處多有疲憊,非花只是靜靜的泡著熱茶,背倚在車間,面色淡然,偶爾給單離倒一杯水。
自己端著暖手,車內有暖爐,印紅了他的臉,沒人知道,她更疲憊。醫書她是讀過的,讀過很多,也記清楚了,所以她知道讀醫書,也找不到解救的方向。
她有一種邪惡的念頭,有實驗品的衝動,最後還是放棄了,沒有把握的實驗只會犧牲更多,哪怕只是一個動物,她也會可惜。
李益活蹦亂跳的,除了經常打噴嚏,得了風寒外,看不出任何異樣,可兩人都知道,習武之人,是不會在那麼精心調養下,還得風寒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的身體在惡化,就像得了絕症一樣,他的身體機能正在逐漸壞死,直到生命的終結,越到後面,越快。
非花開始隔一陣,就下車採花,那些花是叫不出名字的,很普通,卻很幽香,可以調氣活血,消除疲勞。
她搗著花汁,也在爐上烘著花瓣,乾的花瓣泡茶,花汁全逼李益喝下了,李益每次見到花汁都很興奮,因為花汁很好喝,而且喝了花汁,他就不會打噴嚏,頭腦也會清醒,身體就會很好。
單離喝著花茶,還是看著醫書,看完一本再換一本,只是偶爾停留在某處,他看書的速度很快,也很專心。
連非花都升起了希望,或許,他真能從書上找到良方。信賴在她心中成長髮芽,什麼時候,她覺得他是值得相信的。
旅途很平靜,也很漫長,其間有劫匪,很不幸的被打倒了,也有江湖人士找茬,都輕鬆解決,這些都是平凡的打劫,對於她們來說,不痛不癢。
終於,天晴了,非花捲起了車簾,讓車中的熱氣散了些,爐火也是有毒的,聞多了不好。
江南水鄉,越接近,越能明日,清秀佳人的涵義,江南的山水,娟秀多情,比女子更多三分柔。揚柳依依,湖畔炊煙,都看起來特別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