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道:“爹爹您從小教我們做事要仁善,哥哥這難道就是不仁善嗎?”
覃沛聽著覃晴的話,心中的怒意也是微消,他本也是博覽群書之人,當年又是外放江南輾轉沿海等地,自是對溺水施救之法些微有些瞭解的,不過是事出突然,又叫覃子懿這死不認賬的態度給氣上了頭罷了。
見著覃沛的態度稍緩,溫氏忙朝一邊使了顏色,叫孫姑姑上前接過了覃沛手上舉著的雙耳瓶。
覃晴瞧著也是心下微松,心中的念想一轉,便不鹹不淡,卻又狀似誠懇道:“事已至此,爹爹也該想想後邊兒該怎麼辦才是,畢竟事關兩家的名聲……”
這京裡是非傳得有多快的速度她可是知曉的,這回可是寧國公府的嫡支三少爺和京中新貴英武伯府嫡女的事情,怎能不叫萬眾矚目了,更何況,雖說覃子懿先前與陶惠然結樑子鬥法的事情並未有多大反響,估計也是看他們真刀真槍真幹架沒啥好聊的,但昨兒個安定候府裡的事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事關閨譽名節之事!
覃沛也是沉了臉色思索了一回兒,道:“說來到底是我們對不起英武伯府,既是損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節,我寧國公府自當該負起這個責任。”
這就是要娶了。
“爹!”覃子懿的面色終於大變,“我才不要娶那個臭婆娘!”
“住嘴!”覃沛狠狠呵斥,“都是你這個孽障,如今為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做了那般不知廉恥的事情,你還敢多言!”
“爹!”覃子懿的眉頭緊皺,直起了身子就要於覃沛去爭。
“哥哥!”覃晴一個轉身就將覃子懿擋了個嚴實,“既然爹爹已經發話了,你便照做就是,到底是我們理虧!”
“覃晴,你這個死丫頭存心害我是不是!”覃子懿惡狠狠瞪著覃晴,簡直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覃晴絲毫不讓,卻是將重點再次說的明明白白叫在場的人聽了,“哥哥怎麼能這樣說,既是你損了人家的清白,自然該當是你負責,否則惠然姐姐今後的日子可這麼辦!”
覃子懿簡直是著急上火了,“嘿你這個死丫頭,胳膊肘盡往外拐,咱院裡怎麼就養了你這個白眼兒狼!”
“行了!”覃沛厲聲呵斥,同覃子懿道:“從今日起你便給我從書院搬回來哪兒都不許去,還有——”
覃沛低頭同溫氏道:“你立刻去吩咐準備,我且先同英武伯下帖子,同他當面道歉才是。”
“爹,我不娶,死也不娶!”覃子懿一想到陶惠然那比男人還兇猛的樣子真真是打心底裡不能接受今後要日日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叫一個女人騎在頭上,他覃子懿他媽還算個什麼男人,今後可怎麼抬得起頭!
“人家惠然姐姐願不願意還不一定呢,你這麼著急做什麼!”覃晴涼涼地給了一句,站起身來。
“你!”覃子懿的手抬,這是真想揍人了。
“放肆!”卻是叫覃沛又一句厲聲訓斥,“來人,將三少爺關進屋裡,誰都不準放他出來!”
“是。”
兩個常年跟隨覃沛身邊的小廝進來,左右就將覃子懿給制住了,拖著就往外走,覃子懿掙扎不動,只能嚎叫道:“爹,你不能這樣!娘,娘救我!我不要娶,我不要娶她!娘!娘……”
覃沛嘆了一聲,重重一拂袖同溫氏道:“你去準備,不管英武伯應是不應,總之是要上門提親的。”
“是,老爺。”
想想先前聽說的英武伯府姑娘的“英姿”,別說覃子懿不願意,溫氏心中也著實是中意不起來,卻是無法辯駁,只能應了。
覃沛又是一嘆,負手抬腳便往外去了。
塵埃落定大功告成,覃晴也是鬆了氣兒,瞧著溫氏同覃子懿一般心如死灰的神色,在溫氏反應起自個兒推波助瀾的功效開始埋怨前,告了個退便回了自己的繡樓。
“三少爺真要娶親麼?”淺春不由得問道,那陶惠然的英勇事蹟她們也是有所耳聞,據說在邊關的時候真上過戰場殺過人,這樣的女子,可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
“那還有假。”覃晴悠悠道,雖說上一世也是不情不願結的親,這一世也沒有什麼不同,可只要沒有大夫人的那件事,他倆今後總歸是最好的夫妻。
“吩咐下去,重新備膳。”
回了繡樓,淺夏吩咐小丫鬟道。
覃晴是吃了一半的時候聽了信趕過去的,這會兒屋裡的飯食早就涼透了。
“不用,我也吃得差不多了,那這會兒再叫小廚房做一桌也怪麻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