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喉中擠出一句話。“這場戲,看的痛快嗎?”
聲音是輕揚的,可偏偏喉嚨裡卻如鯁在喉,連笑的時候,都覺得牽強無力。閉著眼睛地男人依然不變換姿勢,“還好。”
“看到想要的結果了嗎?”她繼續問他,“是不是覺得很滿意?景陌依然是你忠心不二的臣子,月嬪也沒有背叛您的心。而我。雖然一直試圖隱瞞,也沒有作出出格的事兒吧?”
他的眼睛倏然睜開。冷睿的眸色定定的向她看來,而唇角已無笑意蔓延,“繁錦,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繁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與他如此,只覺地自己心裡突然騰起巨大悶氣,竟連聲音也不由刻薄起來,“我只是想說,這一場戲,是不是印證了你的心中所想要看到的所有結果?”
“繁錦。”他起身正色的看著她,“朕可以忘記你今日地這些話,只是朕想要告訴你,以後別再提起這樣的事情,否則”
“否則什麼?”她嗤的一聲輕笑,“否則如月嬪一般,被你定成私通地名聲,然後再賜死?”
“繁錦!”
“我說錯了麼?”繁錦短哼一笑,“你心裡必定知道此事是誰做的但是偏偏冷眼相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眼睜睜的看著月容赴死,眼睜睜的看著我傻子似的在你面前演出盡力隱瞞你的戲這樣的戲文,多麼地精彩!”
景杞看著繁錦,她墨玉般地瞳眸散發出灼灼光芒,像是蹙起了火焰,熱烈卻又迫切。很長時間,他都沒有見過她眸中綻出如此光色,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很久之前的相處,每對視一次,都像是要將對方印入心裡,那樣地用力,刻骨噬心。
面對這樣的她,他竟然慢慢平復了剛才的激動,微微揚起眉角,“繁錦,朕一直覺得是你最瞭解朕,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是,朕早就察覺了有人要借月嬪一事大做文章,也知道若不阻止,月嬪必會發展到今日。一切的一切,都在朕的思量之中。”
“朕承認剛才你說的話確實是朕的想法,但是安繁錦,普通人猜忌或許是性格大忌,但是為君王者,卻不得不存幾分多疑。此外,這次事情面對的力量太大,尤其是現在討玉大戰的關鍵時刻,牽一髮而動全身。”
“那麼,是誰主導的?”繁錦呼了一口氣,“如果月容的私通與死亡都是一場局,我想問,是誰主使的?目的又是誰?”
“你不會不清楚。”景杞將所有人都遣散下去,看著她綻放清淺笑容,竟含有幾分無奈悽楚,“安繁錦,朕早就告訴過你,什麼事情都不可以想的過於簡單。”
她的太陽穴猛然跳了起來,“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他輕哼一聲,“能與你一般,讓玉茶失效的有誰?能讓自己在禁孕的情況上懷上孩子,亦能讓別人懷上的孩子,這個宮中,能有誰?”
這番談話進行到此自然不歡而散。若是平時景杞也許還可多遷就一些她有孕的身子,可是現在,他的心腦均被攻玉大計佔滿,原本就焦頭爛額,自然無暇顧及她看似無聊的小女兒心態。
可是她卻被他剛才的那一番話驚得一愣,顯然,景杞指的那個預謀也有繁素的角色,他雖不喜歡他的姐姐,可也不是個能妄斷別人的人。所以,他如此說,必定是有理由了
難道他也掌握了繁素什麼事情嗎?
如同月嬪以死相托的這個“字”一樣,繁素難道真的摻入了什麼事情?
她的這個姐姐,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繁錦想起景杞在面對自己與姐姐在一起時的態度,每一次她去玻顏閣,他都會像是異常緊張似的看著她。平日若是去必須得到他的首肯,若是私自去,回來必定需要軟語安慰半天。她曾經以為他的這種心境只是在面對姐妹一夫情景時的彆扭心態作怪,可是今日看來,倒像是真的知道了姐姐有什麼事情,所以才害怕她也牽連進裡面
想到這裡,她立時起身,“翠庭,給我拿來外衫,去玻顏閣一趟。”
等到了玻顏閣的時候,繁錦卻突然不知道面對繁素該說些什麼。她扯起嘴角,在她請完安之後便下意識的找尋與月容有關的話題,“聽說月嬪的事情了嗎?”
繁素微微一怔,隨即抬頭看她,“這麼大的事兒,自然知道的。”
這樣淡如止水的表情分明還是繁素一直有的模樣,繁錦強迫自己安定下那些忐忑心思,將如往常一樣遣散四周宮人,“可是月嬪帶給了我一件東西。”
她認真的看她的反應,不肯將繁素的一絲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