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因為我從小就是吃這個長大的。”
“為什麼孃親從小就吃這個?”
“因為我不會燒飯做菜,就只會做烤餅,簡單,還不容易餓。”
小若源眨眨眼,“那孃親的爹爹或是孃親不給孃親燒飯做菜吃?”
“我沒有爹爹,孃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越溫婉又就著冷茶啃了一口烤餅,就像說一件普通小事一樣隨口而出,“所以我就做烤餅吃烤餅,再做烤餅再吃烤餅,其實烤餅很好吃的,小藥藥你要不要再嚐嚐?”
“不要,藥藥覺得不好吃。”小傢伙用力搖搖頭。
也就在小若源與越溫婉說話時,沈瀾清的目光落到了越溫婉面上,看著她總喜歡笑著的臉,不由蹙起了眉。
忽然,他從駕轅上跳下來,走到越溫婉身邊,一臉認真對她道:“越溫婉,你和我過來一下,我有些時候要和你說。”
這是沈瀾清第二次單獨找越溫婉說話,她自是高興地跟沈瀾清走了。
待他二人走開後,雲有心淺笑著問小若源道:“小若源,你覺得你這個孃親如何?”
“藥藥覺得孃親很好呀!”小若源可是很滿意越溫婉的。
“我也是這般覺得。”雲有心呷了一口冷茶,“沈二哥還沒發現罷了。”
過了一會兒,沈瀾清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單聽他的腳步聲,雲有心便知道他又在越溫婉哪兒受挫了,只聽他對雲有心哀怨道:“小云子啊,你說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遇到這種女人!”
他方才都已經明著和她說他兒子患了怪病,他這輩子註定了要四處奔走帶著他找大夫看病,她要是跟著他的話只會受苦,不會有好日子過的,誰知她竟然還是說不要緊的!她願意照顧他們爺兒倆的!
這到底還是不是正常女人!正常女人要是遇到他這種情況的,都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這個女人!不是女人!
既然此招不通,那就休怪他要使出絕招了!
*
皇都內。
有長情在,沈流螢根本就不擔心什麼路當怎麼走,又要怎麼避開巡守的侍衛,又當是到哪兒去找他們要找的人,簡直就是萬能相公,什麼事情都不用她來操心。
然就在長情的腳尖將將越過皇宮的高牆時,夜空中忽然浮起了不計其數的赤紅光點,就像是在翠縣時那朵玉雕花開始收取翠縣女人們身體裡的珠子那時候的情景,恍如漫天紅螢,在夜色裡熠熠生光。
百姓在夢中,根本不曉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怕是翠縣發生了許多姑娘女人們一睡不醒的事情,但顯然訊息還沒有傳到皇都裡,抑或是被人攔截住了訊息不讓訊息傳入皇都,是以皇都百姓還能睡得安然。
沒有人會想得到,她們的“好運”,將終止於今夜,連帶著她們的性命一起。
城防守衛依舊在懶懶散散地走著,或是坐在地上打盹兒,皇宮內的巡守與值守的宮人也只專心坐著自己分內的事情,對夜空中驟然爆發出的異象無動於衷。
不,準確來說,是他們看不見,在他們眼裡,夜空依舊是漆黑的夜空,除了濃黑的夜色,再沒有其他。
這些漫天的紅螢,只有沈流螢與長情看得到。
這每一點紅光,都是一條性命,若是可以選擇,沈流螢仍舊會選擇自己看得到這可悲的一幕,因為只有如此,她才能看到她的相公眼中所見到的。
如今,他們不僅是夫妻,更是血契相連在一起的人,不一樣,怎能行,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只需要人保護的累贅。
相反,她要做一個能保護他人的人!
“他開始了。”沈流螢看著滿天紅螢,沉聲道。
“嗯。”長情微點頭,加快了速度。
就在長情加快速度時,那些浮在夜色中的滿天紅螢朝皇宮正北方向飛速集聚而去!一如在翠縣的夜晚所見到的!
長情抱著沈流螢來到紅螢集聚之處時,集聚而來的紅光在他們眼前富麗堂皇的寢殿內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紅光,伴隨著女人驚恐至極的尖叫聲,也在女人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的一瞬間,紅光驟息。
本是守在寢殿外的一眾女護衛此時也全都跌倒在地,雖有鼻息在,渾身的精氣卻已被抽空。
沈流螢緊緊蹙起眉心,還是來遲了一步,不過——
遲與不遲,結果都一樣。
長情停下腳步後將沈流螢放到了地上,沈流螢用手別開長情胸前的衣裳,在他心口上親了一口,眼神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