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淹死?”
陳皮皮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前,看著寧缺嘲笑說道。
寧缺看著他問道:“為什麼你總能這麼容易地找到我?”
陳皮皮說道:“因為你身上無恥的味道很重。”
寧缺懶得和他打嘴仗,問道:“今天找我又有什麼事?”
他忽然想起在雁鳴山下湖畔陳皮皮提起過,書院開了一場大會,大家吵來吵去都沒吵出什麼結果,七師姐說要抓自己回去審問,不由警惕問道:“師兄師姐們到底為什麼事情爭執成了這副模樣?非得讓我回去參加?你莫不是要騙我回去,讓我代你成為他們的出氣沙包。”
陳皮皮看了他身旁的桑桑一眼,說道:“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
寧缺微異問道:“怎麼解決的。”
陳皮皮說道:“因為某人自己解決了,所以師兄師姐們也就解決了。”
桑桑輕輕扯了扯寧缺的袖子,提醒道:“他好像是在說你。”
寧缺點頭說道:“我也聽出來這件事情裡有些古怪。”
然後他望向陳皮皮問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陳皮皮應道:“找你回書院。”
寧缺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陳皮皮說道:“因為老師回來了。”
……
……
南門觀那株探出牆孤伶伶的臘梅下,寧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從進入書院開始,他便一直期待著與老師——傳說中的夫子相見的那一天,然而夫子始終在外遊歷,即便大師兄出現了依然沒有出現,直到此時,忽然有個人跑過來說夫子已經回到了長安,這未免太突然了些。
寧缺不知道夫子是怎樣的人,甚至除了西陵桃山一剪沒之外,沒有聽說過夫子任何傳奇事蹟,然而他很清楚,一個能當小師叔師兄的人,一個能教出大師兄二師兄這樣人物的人,必然是一個傳奇到了極點的人。
而這樣的人是自己的老師,每每想到這點,他便驕傲得意的牙疼,今天終於要見到老師,他便緊張焦慮的牙疼,下意識裡想要逃避。
“我還沒有刷……我刷了牙,但我……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你看,你看我身上這件冬服……已經好些天沒有洗過了,上面還有粥漬。”
寧缺指著襟前牛肉蛋花粥的汙漬,很認真很緊張地解釋說道:“我看我應該回去沐浴焚香淨身再換件新衣裳再回書院。”
“沐浴焚香淨身?”
陳皮皮看著他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如果讓老師知道你做了這些事情,肯定會讓二師兄把你捧成肉餅,因為老師認為只有逝去的先人才能配享這些待遇,也就等於說你把他當成了一個死人。”
寧缺不知道在松鶴樓露臺上,自己已經罵過夫子是個死老頭,所以此時聽著陳皮皮的威脅,頓時從惡如流,表示馬上立刻跟他回書院。
他望向桑桑,準備讓她先回老筆齋。
“同去同去。”
陳皮皮看了一眼桑桑,說道:“老師大概對你家這位侯選光明神座小侍女很好奇,專門吩咐讓你帶她一起去。”
寧缺點頭,除了他,桑桑對世間任何事情都持無可無不可的態度,既然他同意她一道去,那麼她便一道去。
然而去往書院的三人還沒有走出長安城,便被迫停下了腳步。
因為長安城南門前的朱雀街寬坪間擠滿了人群。
不知道是什麼熱鬧事,竟在雨後吸引了這麼多人。
陳皮皮踮著腳尖向人群裡望去。
只見人群中間空出來的一片空地裡擺著一個長條凳。
長條凳下趴著一隻白狗。
長條凳上躺著個小姑娘。
小姑娘身上穿著件破舊的皮襖。
皮襖之上是塊沉重的條形大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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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一百七十六章 薄胸碎大石,厚顏震冬草
小姑娘身上那件破舊的皮襖有此薄,被沉重的大條石壓著,似乎隨時可能和她小小的身軀一道破開,看到這幅畫面的人不免有些心驚膽跳。
一名衣著破爛的潦倒男子站在長凳旁,臉上的神情木訥,眼中卻透著恐懼,雙手高舉著鐵錘,卻怎樣也無法砸下去。
圍觀的長安百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