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真讓他背到那山洞處,就開始掙扎。說:“不放我下來,我就拉著這棵樹不走了。”她說著就伸手拉著旁邊一顆臂膀粗的樹掙扎。張賜很無奈。將她放下來,很是遺憾地說:“哎。你就不能讓我體驗一下古人的質樸麼?”
“什麼古人的質樸?”陳秋娘理了理衣衫,捶了一下發麻的腿。
“我聽人說,茹毛飲血時,若是看上了哪個姑娘,敲暈扛回自己所住的山洞,兩人就結為夫妻,結婚生子了。”張賜笑著說。
陳秋娘也聽過這個說法,說那就是最早的婚姻。所以兩人在一起,叫結婚,很可能最初是叫“擊昏”。她站起身來,問:“難不成你還想把我打暈?”
“哪能呢。”張賜連連搖頭,說,“就這幾日,讓你風餐露宿,為我擔心,我都心疼得緊。還能對你下狠手麼?”
他神情語氣皆誠摯,看不出半點的虛假。陳秋娘一瞬間有有點糾結,很想脫口而出詢問他玉靈的事。但她還是忍住,跟著他往山的更深處進發,往那個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前進。有時,遇見小溪,他就將她攔腰抱起,跳將過去;有時遇見高坎,他就先下去,然後張開手,對她說“來,莫怕,我接著你”,陳秋娘縱身一跳,果真穩穩地落在他懷裡;偶爾在某些稍平坦之地,他毫無防備之下就將她背起來走上一段。
陳秋娘則是埋頭趕路,一路上很少說話,心情越發糾結。因為張賜的表現似乎又與柴瑜所言有出入,而柴瑜所言似乎又不是虛假。而她又太過懦弱,沉溺於眼前的美好,不想輕易打破一切,哪怕只是鏡花水月的虛幻。
至於張賜,一路上少不得打趣逗弄她。說快要到家了,如果像古人那般,拖回洞中,必定就是為娘子做飯,給娘子裁剪衣衫。在娘子醒來之後,吃飯洞房。
“嗯,我雖然捨不得把你敲暈,不過——”他轉過身來看陳秋娘,嘿嘿地笑。
“轉過去,小心我抽死你。”陳秋娘被他看的不好意,想到什麼洞房之類的香豔場景,立馬羞惱慌亂得不行,只能大聲呵斥他轉過去。
“哎呀,娘子,你越發狠心了。”張賜逗趣她。
陳秋娘便認真看路,堅決不看他。張賜看她表現,便是嘿嘿笑,但笑了一陣,看她就是不會看他,就嘆息一聲,繼續趕路。這才走了沒兩步,此君又開始廢話,說:“雲兒。據說‘洞房’一次的來歷也是因古人這種風俗。看見可心的姑娘,也不管什麼世俗禮教,門當戶對,直接敲暈帶回去,為她準備食物、獸皮做的嫁衣。等她醒來就洞房,成了夫妻。真是自由啊,什麼都不管。”
“也許,他們的苦楚只是你沒法理解罷了。”陳秋娘看他感嘆,不由得點評了這麼一句。
張賜點點頭,轉身過來,很嚴肅地說:“嗯,可能吧。他們那時,定也有不如意之事。方才,是我魔障,多謝娘子提點。”
陳秋娘被他這般嚴肅的神色嚇了一跳,便是抬頭看他一眼,才回答:“你哪能不知此理?不過是來逗我罷了。”
“娘子。”張賜又喊了一聲,神情認真地看著她。
“何事?”陳秋娘問。
張賜扶著她的雙肩,輕嘆一聲,說:“其實,我沒你們想的那樣堅強,那樣聰明。我害怕那種沒有盡頭的孤寂,害怕沒有邊界的寒冷。我也會固執,也會著迷。”
他語氣略略顫抖,陳秋娘心疼得很,一把將他抱住,說:“莫要想這些了。過幾年,將族長之位交出去,過你想要的日子去吧。人生如白駒過隙,什麼人生大道理,都是浮雲。自己活著,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他伸手將她摟住,說:“族長之位自然是要儘快交出去,現在已選定了幾個小子。待過幾年,選出族長,我就可功成身退了。”
“那就好。”陳秋娘將他摟緊,心想:就算柴瑜所謂的玉靈事件是假的,就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怕也陪不了他幾年。想到此處,她心情越發暗淡,眼淚滾滾而下。
“嗯。”他將她摟得更緊,嘆息一聲說,“只不過——”(未完待續。。)
第359章 我是這樣的人
張賜說到此處,便打住了。陳秋娘在他懷裡,正等著下文,卻發現他只是將她摟得更緊,身子微微顫抖。
“怎了?”她問,也隱隱覺察自從在這山野相見,他便隱隱有些異常。
“只要抱著你好,別的沒啥。”他將頭埋在她脖頸之間 ,脆弱得如同一個受傷的孩子。
“你若不說,我亦不勉強。只是你我認識這一場,無論初衷如何,結局怎樣,我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