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報請皇阿瑪的同時也讓下面的人拿出個法子來,可太子卻說這是舊事,康熙初年也有過,沒什麼大不了的,硬是給駁了回來,壓下沒報。”
曉雪的腦袋貼著胤禛胸膛,抬起下顎,親吻了下他的脖子,分析道:“太子其實也沒說錯,這卻是成年累月的積弊,急不得!不過,你可以想想該怎麼辦,到時單獨上份摺子給皇上,不行嗎?
據我所知,明代中期,田賦徵收是實行兩稅法,到了前朝嘉靖時候起,有的地方官員開始在江南等地行施一種新的賦役法,即一條鞭法,後來到了清初,戰亂頻繁,各地的徵收方法各有不同,現在濟寧州人口流失無非是因為覺得歲賦壓力過大。我覺得太子不讓奏報無非是怕影響皇阿瑪出巡的心情。
但若這次皇阿瑪行走的路線要經過那些地方,以他老人家的精明,自會考察出問題的。若是回來后皇上有疑問,定會問你們的。到時你再一一道來就是。”說完,在他臉頰上又偷了一個吻。
胤禛聽她說得也在理,心裡略微舒緩了下,但口吻還是很沉重,“但若各地都是如此,民心則不穩。拖上一天就多一天生變,太子卻一點兒都不以為然。現在黃河駐防修堤要使銀子,錢糧若接不上,這銀子我要從哪出?再萬一以後有點什麼事情,就戶部現在的那點銀子能頂什麼用?”
曉雪知道胤禛說得不錯,可是要徹底割除這些時弊,要做的事情就不是那麼一件兩件了。而關鍵不只是調整政策,更在於實施。康熙怕不是沒看到這些問題,只是問題盤旋太深,不是一下子可以解決的。
至於說太子嘛,似乎心思從來不在這上頭。他現在和大阿哥,八阿哥鬥得天昏地暗,哪裡會操心這些,所以也難怪胤禛鬱悶得不輕。
“這些皇上未必不知。只是……在他心裡恐怕有更著急更擔憂的事情……所以,需要有人不時地提醒他一下。至於太子嘛,他大概是無意去關心這些了。所以你就只好多操心,少生氣了。否則氣壞身子無人替,卻讓我心疼,多划不來,你說是吧?”說玩,曉雪俏皮地對胤禛做了個鬼臉,然後又柔順地偎進他的懷裡。
胤禛心裡何嘗不曉得這些,只是有時想來,確實還是不能平靜。朝裡現在是做事的人少,跟風的人多。如此下去,如何了得?
抬起頭顱,見胤禛還是一臉的不鬱,曉雪笑道:“銀子嘛,其實是需要去找的。修堤之事,原該戶部出銀子,但若非常之時,也可以讓富紳名流們為家鄉做點貢獻。只要皇上的一道恩旨,相信就可以解決的。至於居安思危的儲備嘛,那就要多花點心思和腦子了,我夫君那麼聰明,一定沒問題的。”
胤禛聽她說得條理分明的,也不由打趣道:“你對這徵收錢糧的事情倒挺清楚的嘛,看來,我該拉你來戶部給我辦差。”
曉雪聽著他這半真半假的玩笑,怕他質疑她的見解從何而來,便和他撒嬌耍賴道:“人家清楚還不是因為聽你嘮叨多了,這叫‘耳濡目染’嘛。不過,要是我是男子,也不要去你那裡看你的冷臉,受你的奴役嘞!我還是喜歡呆在家裡看胤禛的笑臉,還有……輕薄他。”
話音剛落,曉雪就抱著他的脖子,對準他的嘴唇‘輕薄’起來。
胤禛對她的‘輕薄’,又怎麼會示弱,不久便接過主動權,上下其手地‘調戲’起她來。
兩人正纏綿的難分難捨,美亞為難地站在門外,左右不是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敲門稟報道:“稟福晉,張管事萬分焦急地要見福晉。”
門雖未開,但兩人還是因為這驚擾地聲音而停了下來。曉雪想要起身去開門,胤禛卻不讓。曉雪用力推了推他,解釋道:“美亞她一向有分寸,要不是真的有急事斷不會打擾我們的。”胤禛雖然不願意,心裡極度不爽,但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放開了她。
察覺到愛人的不滿,曉雪帶著笑扣上自己剛被他解下的盤扣,然後親了親胤禛的臉頰,安撫道:“我去去就來。”
轉過身,聯想起田管事前面與自己回稟的話,曉雪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於是開門後,她立即問美亞道:“張管事他現在人呢?”
“回福晉,在外面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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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那邊的事情太子的人也參與進來了。”
見張之彥的面色很是凝重,曉雪也知道那邊的事態真是越來複雜了,但她還是如平常一般鎮靜地問道:“太子的人?誰?”
“曹府。”
曉雪沉吟了片刻,決斷道:“之彥,你和瑞恆商議一下,要不顯山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