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停下來,卻不說話,穿過樹叢依稀可辨那人身材窈窕,竟是個女子,心中一動,冷冷地開口道:“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就聽一聲輕嘆,“韓先生,是我。”那女子回過身,是謝朝華。
韓琅文分開樹叢走過去,“小姐大病初癒,怎麼獨自一人在此?”他一邊問,眼角卻看見地上有個香爐,裡面插著三支香,正冒著嫋嫋的青煙。
他疑惑地看向謝朝華,只見她素服白衣,手裡抱著一樣東西,仔細辨認竟像是一塊牌位,心中大驚,怔怔地看著謝朝華,不由自主伸手指著她懷裡的東西,“這……這是……”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謝朝華無語,將那牌位默默放在香爐之前,韓琅文看過去“郗道函”讓他呆立當場。
過了許久,韓琅文好像才回過神,臉上露出悲慼之色,緩緩走到近前,雙膝跪地,朝著牌位行大禮。
謝朝華默然地看著韓琅文,看他的神色好像比自己還悲傷。
是啊,悲傷嗎?不,謝朝華現在好像都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傷心,人到底是太過渺小了,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隻能學會接受,而她也不過是再接受一次罷了。
謝朝華覺得胸口有些悶,傷口還沒好啊……
“心裡難過的話,就哭出來。”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了謝朝華的肩上。
謝朝華緊抿著嘴唇,轉身背對著韓琅文,看著牌位,不說話。
韓琅文一反常態,竟然雙手握住謝朝華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看著謝朝華的眼睛,“想哭就哭吧。”
謝朝華不知怎麼,心裡煩躁的火“蹭”地一下子就冒起來,一把揮開他的手,“你別自作聰明,你怎麼知道我想哭,我根本就不想哭”她竟然衝著韓琅文大喊,說完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韓琅文目光黯然地掠過謝朝華的臉,然後雙手堅定而溫柔地不容拒絕地將謝朝華攬在懷裡,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讓渾身冰涼的謝朝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掙扎了一下,抬頭盯著他看了一眼,卻又迅速將頭低了下去。
只因她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淚水在臉上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這一章足足寫了六個多小時啊~~~~
怨念……
第五十章京都秘聞
船行在汜水中央,兩岸鶯飛草長,稻豐人和,一片豐收在即的景象。
一個年輕女子站在船頭,身型窈窕,女子年紀還不足雙十,可氣質嫻雅端莊,素雅的雪青色衣裙隨風輕揚。
“船頭風大,姑娘略站站就進艙吧。”
謝朝華轉過身去,翠兒手裡拿著一件披風走過來,給她披在肩上後就站在了謝朝華身旁,看著眼前夕陽西下,岸邊炊煙裊裊,樹影剪剪,感嘆,“這可真像畫裡一樣美啊”
謝朝華淡淡一笑,“世上看在眼裡的美麗景色,大多都只是皮相。”
翠兒臉露迷茫,不解,“姑娘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過了會兒,她又感嘆:“這次回了京都之後,這樣的景色就不容易見到了。”
謝朝華不語,前些日子收到謝煥來信,提起他要回京都,而家中提及讓謝朝華跟著謝煥一起回去。韓琅文得知此事,說自己正好要往京都方向去,可順路送謝朝華一段,與謝煥約好在東平會合,省得謝朝華來回奔波。
雖然簡裝上路,但船伕識人之多,也看出謝朝華他們身份不同,一路上對他們也非常殷切,大小事情,照顧頗為周到。
謝朝華與他隨意聊著,“這一帶可算是魚米之鄉了吧?不少字”
船伕的臉上浮起憂愁,嘆了口氣,“以前可真是魚米之鄉啊……”
“怎麼說?難道現在不是了嗎?”。謝朝華問。
船伕有些支吾。
謝朝華微笑,“師傅有話儘管直說。”
船伕看了眼謝朝華,過了會兒才說,“去年水災,又說要跟匈奴打仗,可前些日子南邊卻先打起來,這日子……”他重重嘆了口氣,“魚米之鄉也無米下鍋了。”
翠兒在一旁驚訝,“朝廷應該有賑災的糧款啊?”
謝朝華搖頭,“聽師傅的話就知道了,那朝廷發放的賑災糧款,怕是不知道餵飽了幾隻碩鼠。”
船伕搖頭苦笑,“多行幾日姑娘你就知道這裡情況算好的了。”說完對謝朝華一揖,“小的還要催促夥計,告退了。”
謝朝華明白船家不想多說,他肯定覺得與她這樣的朱門大戶人家說這些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