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頭經理突然打破尷尬,拍案而起,端著個與他體型相似的杯子,朝汪顧道:“汪小姐,我再敬您一杯!”汪顧不明其中道理,但也看得出事有蹊蹺,小男人年紀不大,應該不是管理方的人,既然不是管理方的人,便應該是業主那邊的,現在的業主,在汪顧腦子裡,就是個b。她除了知道b有錢,b大方,b決策能力強之外,就再沒了別的印象。莫非小男人是b的兒子?嗯,大有可能。“經理,這幾天也辛苦您了,身為晚輩,應該是我敬您才對。”汪顧想通,酒路頓暢,站起身托杯回敬,三盎司半白葡萄酒被她兩口吞進肚裡,坐下吃兩口魚,舒坦得快要昇天成佛。過了一會兒,師燁裳拿起擺在桌面上的手機看了看,低頭對汪顧說:“我稍微離開一下,五分鐘。”汪顧含著筷子點頭,信口拈來一句慣常的話:“您請便。”師燁裳離開後,桌上一群老不休敬酒的目標就只剩了汪顧一個,汪顧迎來送往,很快獨力難支,看看門邊方向,洗手間已經被某位女職員霸佔了很久,她只好穩坐著等師燁裳回來,也等洗手間大門再次為她敞開。經理半瓶叉零便已喝得赤耳面紅,坐在他旁邊負責酒店樓面的s經理也早就半高不高地進入了恍惚狀態,汪顧為了不讓人逮著空子灌自己酒,一個勁兒朝桌上大菜發動攻勢,挑魚刺,剔骨頭,看起來真的很忙很忙。“汪小姐,我們中餐廳最近換了新主廚,不知道師董前幾天有沒有對您提起我們的飯菜質量如何?有沒有什麼意見呢?”汪顧學習期間,師燁裳大多在房間用餐,從醫院出來後,她唯一一件行李,就是半紙箱子檔案。所以她有的是事情做,甚至可以說相當忙,忙得根本沒時間下樓吃飯。汪顧發現師燁裳就算沒帶隨身行李,也依舊每天一身新,後來看客房部的人日日早上十點來取師燁裳的衣服去幹洗,這才想通人家有錢人都是四處為家的,隨身用品哪兒都有,如此推斷,她們住的這間房應該是被師燁裳長期包下來,作短期度假落腳處的,這就難怪她會那麼熟門熟路,連液晶電視上哪兒哪兒有個光點都知道了。汪顧心念著你想知道她對餐飲質量的評價,問她不就得了,跑來問我,我怎麼知道…可汪顧還是抬起頭來,禮貌笑道:“師總沒對我說起過,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滿意的。”她都幾乎沒味覺了,吃什麼都一樣,你給她往飯裡撒一斤鹽,只要鹽粒子化得勻別硌她牙她肯定也沒意見。五分鐘過去,七分鐘過去,九分鐘過去,師燁裳沒回來,洗手間裡也還是沒動靜。汪顧的膀胱又快憋爆了。這裡不是師家會館,這裡的情況她還不很熟悉,這裡更沒有一個姓錢的美人為了解決她的生理需要特意給她開小灶,汪顧天昏地暗地覺得自己再憋下去肯定得憋出瀦留症來,於是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按著社交禮節朝在座列位鞠鞠身子道了個歉便急不可耐地快步走出門外。一出包廂,汪顧左瞧瞧,往右瞧瞧,愣是沒看到半個服務員,手機恰好整點報時,汪顧掏出來一看,也難怪沒人,十點,正常的飯店這會兒都該打烊收工了。沒辦法,自己找吧,就算這層樓沒有,下層樓也還是會有的,實在不行,一樓大堂邊的那個廁所她還知道在哪兒。汪顧偵察隊小隊長似地貓著腰在樓道里走著,貓腰不是她願意,實在是憋得難受,不貓不行。多年的在外用餐經驗告訴她,一層樓的廁所,不在中間,就在兩翼,她是從東翼樓走出來的,一眼到底盡是包廂門,所以廁所肯定在西翼,她曾經想買個很大很大的房子,現在不想了,房子大了上個廁所都得騎單車去。“有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看到紅男綠女的熒游標牌,一頭扎進去,隨便找了個隔斷間,關門,腰帶一解,扎馬,嘩啦嘩啦,直把長江洩洪的氣勢也比下去。解決完,她舒爽地嘆了口氣,“此事古一絕,堪比高潮…”遂勝利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