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陷入短暫的回憶。
五年前,蕭飛對十六歲的我說:“我可以給你自由,但你要付出代價。”
我朝鍾洋詭秘的一笑:“我吉人天相,凡事自然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他顯然不信,卻不再多問。
我於是轉變話題:“我還見到了蕭飛的繼母,一個討厭的女人。”
他聽了反應激烈:“你見到了嶽詩紋?”
“是啊,原來你也知道她?”我笑嘻嘻的從兜裡摸出一個小皮夾,“她敢小看我,我就
給她點兒厲害瞧瞧!”
他見狀便來搶:“你又偷東西!快點給我!”
“不給!”我一面躲開,一面把錢夾開啟翻看裡面的東西,“呵!都是美元吶!咦?這
是什麼?”
我從一個小夾層裡摸出一張小小的照片,是兩個人的合影,仔細看了看,對鍾洋說:“
哎呀,這上面有個人和你好像。”
他將照片搶過去,我也跟著湊上去,指著那個親密的摟著壞繼母的人說:“你看看,是
不是同你一模一樣?”
“當然一模一樣!”他說著把照片揣進懷裡,“這個人就是我。”
“什麼?你、你和她有姦情?”我驚訝的張大嘴。
“你用詞怎麼這麼難聽?”他倒不否認。
“原來你要扳倒蕭氏,根本不是為殺友之仇,而是為奪妻之恨?!”我有一種受騙上當
的感覺,內臟幾乎絞在一起。
他皺起眉,說:“我對付蕭氏,和詩紋沒有關係,你不要亂講。”
什麼詩紋,叫得這麼肉麻!
我生氣的揭露他:“我才沒有亂講,你一聽到她的名字就那麼激動,明明就是關係重大
!”
“小安,不是這樣的!”
他極力辯解,在我看來毫無說服力,不禁冷笑:“怪不得她像個蕩婦似的一邊陪個老頭
上床,一邊還要勾引老頭的兒子,原來是想和你裡應外合──”
“啪!”話未說完,我的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個耳光,向後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鍾洋氣的臉色發青,朝我大吼:“她不是那樣的女人,你不許侮辱她!”
我捂著臉愣了幾秒,不相信他真的打了我。
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打我?!我又沒有說錯,她明明就是在勾引蕭飛!
“小安,對不起,我──”他似乎有點後悔,想扶我起來。
我拍開他的手,自己爬起來就往門口跑,被他攔腰截住。我拼命反抗,眼淚嘩啦嘩啦的
往下流,眼前一片模糊,辨不清方向,像一隻沒頭的蒼蠅似的亂撞。
鍾洋見我不能冷靜,乾脆把我按到床上,整個人騎在我的身上,將我胡亂揮動的手臂緊
緊抓住。我掙扎了一陣,累得滿頭大汗,劇烈的喘著幾近窒息,身體也軟弱下來。
他見我漸漸平息,才放開我的手,說:“詩紋是自願嫁給蕭飛的父親的,所以沒有什麼
奪妻之恨,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留著你的照片,根本就是餘情未了!”
“不可能的,也許她只是忘記拿出來。”
“可你還在愛著她!”
“我不愛她。”
“撒謊!”
“我沒有。”
“有!”
“沒有!”
“就是有──”
我尖聲叫著,自己都覺得刺耳,忽然被他吻住了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鍾洋的嘴唇很柔軟,但我知道吻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只是想我安靜下來,而我竟真的安
靜下來了。
他總能使我的心安寧。
半晌,他放開我:“小安,全世界最不可能相愛的就是我和她。”
第六章
半月過去,杜重那邊一點動靜也無,我忍不住懷疑,這人該不會真的去籌錢了吧?
我不過是要利用他,可不想他真的被黑社會砍手砍腳。
於是我決定去找光頭,光頭是地頭蛇,認識本市所有高利貸錢莊。
光頭的店有一個極嫵媚的名字,叫夜上濃妝。我剛進門,就看見他正對一個眉清目秀的
少年大吼大叫,瞧見我,態度轉了180度:“安哥,你高升了,還想著兄弟我?”
我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