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因為鄭昊脾氣好,又站在旅行社的‘局’外,每當旅行社的員工被江木暮和康乾重責罵,他總會過來拍拍肩膀,再給員工一個笑容,然後告訴對方不要灰心。甚至對方真的做錯了事情,他也願意站出來硬是幫大家扛下江木暮的脾氣。
別看江木暮平時吊兒郎當,但是真遇上困難煩心事,他會顯得很急躁,直接把脾氣發洩出來。在旅行社就沒人能壓得住江木暮,除了鄭昊。
現在鄭昊要離開了,大家都捨不得。
其實旅行社在資金上說是江木暮和康乾重的,但根本的實質上旅行社卻屬於大家。現在站在這裡的人,都是親眼看著旅行社‘出生’,又親手撫養著它的。
旅行社有今天的業績,都是靠大家一起手牽著手做出來的。如果真說有什麼捨不得,那麼一定是大家艱難捱過的日子,因為這些日子都是最值得珍惜的。
說實在的,鄭昊平時在旅行社也沒有幹什麼工作,偶爾接接電話,充當客服人員;偶爾陪著導遊出團,實地考察;偶爾寫寫文案策劃,提供一下意見;偶爾代替聯絡人到各處聯絡負責人,這又無非是開著車子到處跑;還有偶爾……
雖然他在任的職位是江木暮的助理,但有時候他指揮江木暮做事還比江木暮指揮他還要多。
與其說旅行社是江木暮和康乾重還有幾個小股東聯手創立的,還不如說是江木暮、鄭昊和康乾重三個人辦起來的。
因為三個老闆的脾氣都很好,平易近人之餘又十分仗義,所以大家都給他們一個稱號——三劍客。
現在鄭昊要離開了,三劍客缺一個,該要少多少趣味?
康乾重本來約了客戶,但是一聽說鄭昊要離開,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昊哥,怎麼什麼也不說一聲就要走?”其實康乾重這段時間早意識到鄭昊是要離開的,但是當這一天來了,又不想放他走。
鄭昊平時都是在家裡工作的,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西也不多,本來還想瀟灑過來,瀟灑離開,卻硬是被一群人攔了下來,當他看到康乾重的時候更是吃驚。
“小康,你怎麼回來了?”康乾重平時為人挺為重的,今天他要談的客戶又十分重要的,他怎麼在這個時間跑回來了?
“昊哥,怎麼說我也是半個老闆,離職不應該先通知一聲嗎?”康乾重擺出了老闆的架勢。
其實大家都是哥們兒,哪有什麼老闆不老闆的分別?而且真要論起老闆,康乾重也只能算二把手。再者之前鄭昊投入了一百萬的週轉資金,如果他一時興起說一句‘資金重組’,這旅行社哪裡還有自己站的位置?
鄭昊看著康乾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乾笑一聲,說:“我的合同是和江木暮籤的,理論上他才是我的直屬老闆啊。”其實那份所謂合同根本就不存在。鄭昊現在每個月領的所謂薪水,實質上不過是江木暮把以前欠他的錢還回來罷了。
而且說到薪水,鄭昊還得找江木暮算賬。當時說好的月薪兩萬,但是除了前三月按期支付,到後來都是擠牙膏那樣擠出來的,再到現在連牙膏都擠完了,江木暮還不知道欠著自己多少薪水!
雖然鄭昊沒有認真地把數字計算出來,也沒有催促江木暮把欠下的錢還清,但是他知道,江木暮心裡是有一盤數目的。
鄭昊和江木暮是從小打到大的兄弟,大家都是獨生子,又沒有爭奪家產的血脈陰暗,那種真摯的感情真比親兄弟還要親。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兩人有著一樣的目標——要創立自己的一番事業!
錢是什麼,不過是糞土。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兩兄弟打打鬧鬧十幾年了,什麼風風雨雨沒有走過?他們之間除了女人不能共享,還有什麼是值得計較的呢?做兄弟的做到這個地步,也該是無憾了。
不過兩兄弟感情雖好,性格卻有著天壤之別。
江木暮是天生的急性子,一有想法就一定要做。哪怕明知前面是死路,但是他不跳進去死一次也會覺得不甘心。不過死過之後,他會有一段時間的冷靜期,然後反省自己的失誤。可是冷靜期一過去,他又繼續去找死。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我絕不怕死,但我絕不找死。但是這句話到了江木暮的口中,卻變成了這樣,我絕不怕死,所以我絕對要找死!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要透過找死來折磨自己,但是所謂的氣魄呀,就是如此。
相對而言,鄭昊卻顯得比較穩重。
也許是家庭教育的原因,鄭昊從小就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小孩,而且他的生活被完全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