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話一般,直接將青衿抱上了馬,自己亦迅速上了馬,坐於青衿身後,“青衿娘子,在下冒犯了。”
青衿:“。。。。。。”
。。。。。。
五月十一日,瑜公主年滿十五,於瑤華宮內行笄禮,明安帝賜字汝君,封寧胡公主。
比之二月初入歸雲山,這一次回程的時間更為緊迫。林儼出山後便從茶館小二處尋回了自己先前養在這兒的坐騎,載著青衿,終於跟上了青騅的步子。
如此日夜兼程,四人終於在五月十二日初晨回到了鎮威侯府。
闊別三月,鎮威侯府裡的扶桑皆開了花,穆清站在東苑的天井內,看著面前滲下來的天光,聽著海棠稟明她不在的這一段時日裡府內的各項瑣事。
明明面前的花朵妍妍,俏麗枝頭,可她卻覺不及歸雲山間那無名草木的一分一毫。在山裡待久了,再回京城,竟有恍若隔世之感。穆清忽然想到,比之她,不知自她記事起便一直待在華鎣的青徽子老先生如今再下山,又會有何感觸?
她靜靜聽著,實則思緒早已飛出天際。
明日卯時三刻,宋修遠將要入建章營點兵,巳時正,公主鑾駕將從兩儀門,一千精騎需於辰時兩刻恭候於朱雀門外,與公主的送嫁隊伍一齊過玄武街,再與列在明德門外的五千精兵會和。
尚有諸多事宜需他親自處理,他無法待在府中陪她,已去了衙署。
穆清心頭略有些低落,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左右一人在府中,閒著也是閒著,她喚來了海棠,粗略交代一番後,便和衣躺在小榻上歇息。
這七日著實將她累狠了,但是當她閉上雙眸,這幾日宋修遠告訴她的話卻不時地躍上心頭。
沒來由地想起那日大長公主與老侯爺對她的囑咐——若他日禍起蕭牆,屆時可用手令保全鎮威侯府。
手令已被她藏入梧桐秋的暗匣內,與她那枚刻了“謠”字的金印存在一起,暫時穩妥安全。
穆清翻了個身,不再去想手令之事,轉而琢磨起了禍起蕭牆四字。。。。。。這四個字讓她多了一個心眼,宋修遠告訴過她,褚遂是太子姜懷信的暗樁,官居正三品,有如太子姜懷信的左膀右臂,如今褚遂落獄,絕非同僚檢舉那般簡單,如此是否意味著禍起蕭牆的禍已然開始了?
京中有所作為的皇子,除卻太子,只餘宣王姜懷瑾與尚未及冠的六殿下。六殿下善於書論,卻也僅僅只善於書論,於旁的事物毫不上心。究竟是六殿下藏得太深,還是姜懷瑾已起了奪嫡之心?
。。。。。。
頭有些疼。
穆清睜眼,直愣愣地望著身下的被褥,試圖趕跑腦中紛亂的思緒。
只是腦中思慮漸止,耳中又充斥了一陣繁雜之聲。
未幾,有人敲門。
“夫人,宮中傳話,道寧胡公主召夫人入宮覲見。”
☆、和親
待穆清匆匆換了衣裳頭面入宮; 已是午後了。、
瑤華宮裡裡外外的侍婢僕從皆忙碌不堪,眼見著剛撤下前日笄禮的一應佈置,又需在今夜吉時前將明日公主出嫁所需的用具擺設一一安置妥帖。就像所有的婚禮一樣; 忙碌而又熱鬧。
但唯有一處,卻靜得不同尋常。
寧胡公主姜懷瑜怔怔坐於菱花鏡前; 眼裡望著梳妝檯上的如意流雲青玉笄; 手中用篦子順著及腰長髮,神情淡淡; 不喜不悲。
侍婢松蘭端了膳食; 一一佈於案上,輕聲道:“殿下; 您從昨日禮成後便未吃過什麼,婢子備了些清粥小食; 您好歹墊墊肚子。到了今日申時後; 負責儀禮的張嬤嬤她們來了; 到時候您不便再進食了。”
寧胡公主不禁蹙眉; 回頭瞟了眼桌案上的飯食; 興致缺缺; 開口問道:“現下什麼時辰了?”
松蘭觀望了眼滴漏,躬身答道:“午時一刻了。”
“還有兩個時辰; 我晚些時候再用。”
正當此時,外頭有宮人前來通傳; 道鎮威侯府的莫夫人到了。
寧胡公主對著菱花鏡整理衣冠,正眼都不瞧桌上的飯食; 徑直推門出屋了。
明日公主出嫁,依禮,今日夜裡,公主便要開始沐浴焚香,至多寅時三刻,便會有全幅人替她梳妝打扮。穆清著實參不透這個時候公主召她進宮的緣由,便只能靜靜地跟隨瑤華宮的宮人進入殿內。
說起她與寧胡公主,即昔日的瑜公主,除卻她初入宮時搭上話的一回,左右也不過見了三兩面,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