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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向宋修遠行禮道。

宋修遠瞧了他一眼,開口道:“趕車護送我二人回府。”見林儼就要應了,復又幽幽開口道:“回府後再回西內苑將夫人的絕群牽回去。”

林儼面色平靜地應了,心底卻哀嚎不已。

從百寧坊的鎮威侯府到郢城外的西內苑。。。。。。侯爺竟讓他牽著馬走一個來回?!

☆、軟肋

穆清回覆了些許元氣,強撐著站起身子走到馬車前,正愁如何使喚不聽話的雙腿翻上馬車時,宋修遠卻一下將手中的馬鞭丟給林儼,傾身將穆清攔腰抱上了車。

林儼捏著手裡的馬鞭,默默替兩人掩上車簾,翻身躍上馬車,認命地當了一回馭夫。

車內鋪了厚厚的絨毯,坐於其上幾乎不辨行車顛簸之感,且很是禦寒。寒冬季節,相較於穆清寬大男子外袍下的厚襖,宋修遠卻只著了中衣與窄袖玄袍,方才老太醫替宋修遠醫治箭傷時剪開了宋修遠的衣裳,穆清瞧著都覺得冷。

穆清靜靜坐於宋修遠身側,趁著宋修遠閉目養神之時偷偷觀察著宋修遠的面色,眼神便不自覺的落在了宋修遠右眼側的長疤上。

行軍之人,對於方才那樣危及性命的場面應是司空見慣了吧。。。。。。

“夫人盯著我作甚?我臉上可有花兒?”似察覺到了穆清的注目,宋修遠倏地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正對上穆清神情寡淡的面龐。為了喬裝,她今日在臉上抹了一層淡淡的碳粉,本就不似往日那般明豔紅潤,更何況經歷了一場生死劫,神情更顯悽悽,毫無血色。

穆清措不及防地移開目光,盯著車壁,搖了搖頭,“你的面色不好,我不打擾你歇息了。”

宋修遠卻並不依言閉目,反而笑問:“適才對著申屠驍直衝而來的箭矢,可是嚇壞了?”

她說他的面色不好,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宋修遠望著穆清,這件寬大的袍子不知從何尋來,罩在穆清身上極起不合身,經過方才的一番拉扯,她身上的衣衫早已歪七扭八,衣緣微敞,露出一截不曾抹過碳粉的雪白脖頸。

宋修遠心底微微有些發癢。

他在等穆清點頭。

他明白穆清不會像別的嬌嬌女兒那般,受了驚嚇便撲進夫君懷裡,但若是她在他面前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嬌弱之態,他都願意攬她入懷,捧著心想盡法子哄她開心。

在宋修遠殷殷切切的目光下,穆清終於微不可見地點了頭。然而他的手還未抬起,便聽見了她那清麗的聲音:“嚇著了,其實我喬裝成這個模樣到馬球場,就是為了能幫上你。可是我做了什麼呢?我連白矢都不知道,讓申屠驍的箭童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取走了動過手腳的白羽矢,害你輸了首試。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若是你原先的那位隨侍箭童,定然不會像我這般不中用,一定可以分辨出申屠驍做的小動作。首試結束的時候我是真的不安,怕自己害了你。。。。。。可是到頭來,我還是拖累了你。我不該。。。。。。今日是我錯了。”

方才說話的時候,穆清一直斂著雙眸,此時見宋修遠久久不發聲,以為他真的生氣了,便抬起眼簾,側頭偷覷他。

宋修遠眸色清亮,怔怔望著她。

這個女子!

面前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都喜歡得不得了,可現在她的一席話,明明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卻一下子令他的心底生出無限的柔情蜜意。當他聽著她說出“可是到頭來,我還是拖累了你。我不該。。。。。。今日是我錯了”時,心底竟覺得不忍。

她做錯了什麼?她只是擔憂他,她只是想助他一臂之力而已。有錯的分明是那心懷不軌的申屠驍!

穆清沒有等到宋修遠的回應,左手卻被拉起,一下便被他攬到了懷裡。宋修遠把下巴擱在穆清的頭頂,用右臂緊緊箍著她。

穆清上半個身子被宋修遠帶過來,下半個身子卻仍留在原先的位置上。這樣怪異的姿勢令她無從著力,只能順勢躺在了宋修遠胸口,一時窘迫。

“將我放開!你臂上還有傷!傷口迸裂了該如何是好?”

裂了便裂了吧!宋修遠心底腹誹,雙手卻是將穆清圈得更緊了。

“夫人切莫妄自菲薄。”宋修遠在穆清頭頂輕輕道,“夫人替我選的白羽矢勁直銳利,白羽密而不厚,且重量分佈合宜,是為上乘。若沒有夫人特意為我挑選的白羽矢,若非夫人試前寬慰使我心定,只怕我放不出二試的四矢參連。”

“可——”

“即便不是夫人,我亦會救下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