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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在傷口四周,用淨白紗布掖好,抬手準備替宋修遠拔箭。

。。。。。。

穆清不忍再看,回身牽過馬兒便跟著侍禮郎灰溜溜地走出了馬球場。

宋修遠那處有老太醫,她插不上手,且左右都可以料得比試的結果,馬球場內也沒有她留下的必要了。

剛將馬兒牽回馬廄,趁著此處無人,方才被她替下的箭童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從她手中順走了韁繩,輕聲道:“餘下的事交給小人便可,貴人不必擔心。”

穆清看著他,點了點頭,又慢吞吞地走回了馬球場。

方才還想著直接回府,只是思及她這個模樣無法隨意出入西內苑時,忽而又想到。。。。。。林儼。。。。。。還在馬球場內,被她丟在了石臺上!

未及穆清靠近馬球場,迎面便撞上了出來尋她的林儼,和一路對著林儼賠不是的鄭籍。

穆清看見鄭籍這個紈絝便覺得頭疼,閉了閉眼,斂了心神,對著二人行禮:“小人見過二位貴人。”

林儼方才還在揉著被鄭籍扯得生疼的頭皮,此刻被穆清嚇得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了,只覺背後涼颼颼地飄過一陣陰風。

夫人給他行了禮?夫人竟給他行了禮!千萬不能讓侯爺知曉,萬萬不能讓侯爺知曉。。。。。。

那廂鄭籍卻是安然受了禮,喜滋滋道:“又是你這小僕,在此處作甚,怎不快去向你家侯爺賀喜?”

“???”賀喜?穆清一頭霧水,莫非。。。。。。宋修遠勝了比試?

“小人這便去。”略微思索,穆清低聲應道。

“哎呦小爺我忘了,此刻子衍與那申屠殿下已被陛下帶回了興慶宮,少不得又是一番賞賜。”鄭籍喚住穆清,低頭瞧著她嬌小的身影。平心而論,面前的這位小箭童模樣俊俏,適才在比試上的表現亦聽話乖巧,若非他是宋修遠的心頭寶。。。。。。他鄭籍著實想將人要到自己身邊吶。

“想不想知曉你家侯爺適才的威風模樣?小爺同你說一說如何?”鄭籍起來興致,便想多與這小箭童交談交談。

不想。。。。。。

穆清心底腹誹,仍躬著身子,微微側頭,瞄了林儼一言,林儼會意,對鄭籍抱劍行禮道:“這箭童只恐還需往侍禮郎處覆命,公子不若放行。”

“也罷,小爺今日心情甚好,便先行一步。林小哥,告辭。”鄭籍聞言,不疑有他,揮著衣袖便走遠了。

看著鄭籍的背影,穆清與林儼心底皆吁了一口氣。

***************

末試之中申屠驍與宋修遠各中了五靶,宋修遠雖以身擋箭犯了忌,但明眼人都瞧得出申屠驍尾隨宋修遠放出的兩支白羽矢起了殺意。誘殺無辜箭童,是為不仁不義。射藝與射禮相仿,本就講求謙和、禮讓,且古語有云,仁者如箭,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宋修遠犯忌又如何,末試考校射者修養品性,兩人最後放出的三矢,品性孰高孰低,顯而易見。

太常寺卿章貢在一番引經據典之後,最終判宋修遠勝。

在座諸公無不信服於這樣的結果。

穆清聽著林儼道出這峰迴路轉的一幕,突然腳底踉蹌,一下摔坐到地上。

就在片刻前,她還認定自己累及宋修遠,害他輸了比試。如今,壓在心底的重壓被這樣一個結果卸去,她方覺得後怕,適才面對申屠驍的白羽矢時的心裡建設與勇氣亦轟然倒塌,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發軟的雙腿。

好在眼下已出了西內苑,四處無人。

“夫人冒犯了。”話音未落,林儼便上前拖著穆清的左臂,試圖扶起她。

穆清一下子被去了勢,渾身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仍癱坐在地上,推開林儼,回想比試的種種,疏離著繁雜的思緒。

片刻,似終於找到了一個頭緒,穆清回身揪著林儼的衣襟,急聲問道:“將軍傷得如何?可有大礙?”

適才老太醫拔箭時她便離開了,只是傷口雖不致命,但宋修遠的面色卻是灰白灰白的。

“我傷得如何,夫人何不親自來瞧一瞧?”

“!”穆清循聲回頭,不知何時身後竟行來了一輛馬車,此時宋修遠正坐於車轅處,垂首笑望著她。

穆清默默地將目光移至他綁了紗布的右臂上,又看見宋修遠手中的馬鞭,心底鬆了口氣。

還能駕車。。。。。。應傷得不重。

“屬下護主不力,請侯爺責罰。”林儼見狀,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