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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加明的溫和笑臉不似作假,這才脆聲報出鞋碼。

他滿懷興奮的告退,唐加明卻不碰茶水更無心洗漱,轉身就收起笑容磨墨提筆,照著粗使小廝報的鞋碼畫出鞋形,和柳氏的鞋樣子並排而放,又小心取出藏在床頭的粉底靴,鬆手壓在兩張圖紙中間。

粗使小廝比杜振熙還要矮上一寸,鞋碼卻和粉底靴一般大。

但扣除軟布撐起的尺寸,杜振熙的真實鞋碼,倒是隻比柳氏的稍微大一些。

唐加明張手在圖紙和粉底靴之間來回比劃,越比動作越慢,眼底泛起點點亮光。

杜振熙雖和妹妹年歲相當,但比妹妹高出一個頭,在男子中只算中等身材。

但如果杜振熙不是七少……

比祖母、妹妹稍大一些的鞋碼,也就不足為怪了。

唐加明頓在紙面上的手徒然收攏,團起兩張圖紙一一燒燬,垂眼看向自己投映在地的身影。

奇怪的是,杜振熙是有喉結的。

聲音能否靠外力改變,尚且沒能查到,難道長在脖子上的喉結,也能作假?

怎麼能十數年如一日的作假?

唐加明略煩躁的扯了扯衣領,手中動作再次頓住。

他親眼見過杜振熙的喉結,卻很少見到杜振熙穿高領以外的服式。

是不是故意遮掩,因為喉結只可遠觀,不能近看?

如果喉結是假的……

唐加明想到這裡,又走回桌邊拎起粉底靴,如珍似寶的抱在懷裡,眼底亮光閃閃爍爍。

他無意間得來的粉底靴,牽出的到底是怎樣的真相?

他隱隱期盼能夠坐實的真相,也許會讓所有事都變得不同!

影響的不僅僅是杜府,還有唐家,他和妹妹,甚至是祖母!

這事必須謹慎,光有懷疑不夠,他需要十足十的把握。

唐加明攥緊粉底靴,若有所思地在屋內來回踱步。

暫且不提唐加明心生篤定,只說陸念稚在暗搓搓試探過江氏,窺破和杜振熙有關的另一個“真相”後,也同樣生出一份篤定來。

既然摸準了江氏對杜振熙感情問題的前衛態度,他就不能再放任杜振熙懵頭懵腦的,被江氏在背後賣了,咳,在背後推向沈楚其而不自知。

他防不住江氏,難道還防不住沈楚其?

心中如是想,嘴裡說的卻相當正經,“那就依照剛才用膳時商量好的,有老太太幫著我們一道,暗中防範唐家可能的後手,倒也不難。只是明面上,暫時還不到和唐家劃清界限的時候。過陣子是你的十五整生,唐加佳可以不請,唐三少卻是要請的。”

總不能自露馬腳,無緣無故的對唐家冷淡起來,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端看唐家會有什麼後手,他們才好接著出招。

看似被動,實則佔據著主動。

杜振熙點頭應下,這會兒正被江氏塞圓了肚皮,和陸念稚邊往外院飄邊消食,扶著撐圓的小肚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事我會交待桂開,左右只請些親近的人,請帖會好好送到唐三少手上的。我只管把總賬加緊盤出來就是了。”

慶賀整生的事逃不過,江氏已經為不能給她辦及笄禮而鬱卒了,她要是連整生都不辦,江氏估計能從鬱卒昇華成抑鬱症。

受不了受不了。

不過又要吃酒擺宴什麼的,略煩。

杜振熙鬱悶的撇嘴。

“給你過整生你還不高興?”陸念稚看得好笑,伸手點了點杜振熙的小鼻頭,又順手捏了捏杜振熙的嘴,“撇什麼嘴?我要是說你該領的罰還沒領,你是不是更要不高興了?別忘了,你和晨芭非議我的事我還沒追究。”

他說過可以不追究杜晨芭,也說過要追究杜振熙。

杜振熙險些咬到舌頭,忙裝乖任陸念稚捏,含糊著聲音期期艾艾道,“四叔,沒有您這樣打回馬槍的!在車上的時候,您可沒說要罰我?如果是要罰我領’家法’,能不能等以後?我手裡有總賬要盤,還有商船重整的事……”

等到祭祖那天,她還得跟著陸念稚去碼頭庫房“挖寶”呢!

哪個有閒功夫領家法,這會兒幫陸念稚理那些破私帳!

陸念稚彷彿聽得見杜振熙的心聲,說出的責罰堪稱不痛不癢了,“不罰你領’家法’。只罰你天天去廬隱居點卯,做你該做的事,順便幫我一起擬奉聖閣招待京城來人的章程。”

只要儘可能的把杜振熙綁在他身邊,拘在廬隱居里,就算沈楚其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