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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見什麼鬼不好見個鬼餘方德!

杜振熙默默閉眼往回躺,躺到一半清晰的聽見陰冷尖嗓響起,“七少且睜眼起身吧,你還活著,我也沒死。”

這麼難聽的破嗓不是幻覺,是餘方德那老狗賊的錯不了。

杜振熙睜眼細看,才發現她依舊在船艙內,只規制尋常,似是普通商船。

“別看了。是你那叫竹開的小廝臨時找來的小船。這會兒已經在返回廣羊府的路上了。”餘方德面無表情,死水般的眼神落在杜振熙臉上,“等到了廣羊府,我會改走陸路回京。還請七少好人做到底,撥些人手護我一程。”

他站起身來,現出隱在船艙角落的一道人影。

杜振熙唬了一跳,細看之下才發現,悄無聲息守在牆角的人影,正是那晚奉聖閣小樹林裡堵曲清蟬主僕中,功夫稍好的那位小太監。

回想之前船上慘狀,這位怕是餘方德身邊唯一的倖存跟隨者了。

杜振熙眉頭才一皺,餘方德已走近彎身,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詭樣,“比起生死,你我之前的過節實在不值一提。恩怨分明這話,在我這兒做得準兒。七少救我一命,將來我定當回報。只要我能得人護送安全返京,之前我所說種種,就如我那斷髮,落地無聲,再無迴響。”

誰要和年老色衰啊呸,年老陰險的餘方德把手言歡!

杜振熙腦仁疼嗓子疼,暗自腹誹一句,沒作聲。

此情此景信或不信,已然非上下嘴皮子一碰能了事的。

何況海匪一事,顯然已脫離餘方德原本的掌控,處處透著詭異。

餘方德也不需杜振熙作答,無聲一抱拳,帶著僅剩的小太監走出船艙。

“七少。”竹開這才探身進來,曉得杜振熙正滿腹疑問,忙細細解釋道,“我和桂開帶人趕到海路口岸時,餘方德的大船早沒了影兒。當時緊著找您,顧不上其他。桂開將人兵分兩路,一路跟著我駕船追您,一路跟著他去找四爺……”

算算日子,陸念稚正該也在海路上飄,從閩南往嶺南迴。

“情況未明人手不夠,只能先將您不見的事捂著,沒往府裡報信。”竹開心有餘悸,強扯出笑道,“好在中間鬧’海匪’,否則我還追不上您。倒是那’海匪’著實古怪的很,打殺到一半倒似起了內訌,餘方德和那小太監先後跳下海,那大船就起了大火……

等我拉上您再去看,就見那些存活下來的’海匪’全不戀戰,吆吆喝喝直往北上,轉眼就過了嶺南海域……我也沒讓人去追。倒是那餘方德醒來後細問過我,倒反過來讓我只當不知,不必再管。”

“海匪”果然古怪。

這操作簡直比旱鴨子餘方德還騷。

杜振熙按著一抽一抽的腦袋,先問當下的重點,“餘方德還說了什麼?”

“和跟您說的一般無二。許諾將來會報恩,還將縫在身上的大額銀票都給了我。”竹開面色古怪,心知杜振熙想聽什麼,“桂開臨時糾集的人手,身手不差也不老好。那小太監沒受什麼傷,怕是足夠應付我們的人。”

也就是說,他們制不住餘方德主僕。

而許出全部隨身財產的餘方德,只得小太監一人在側,也無法安然返京。

兩害相權取其輕,杜振熙鬆開眉頭道,“且遂一回餘方德的意思。”

左右她平安脫身,只要她不在餘方德手上,對定南王府、杜府的牽制就蕩然無存,至於治下無能、海匪禍患的罪名,可不是誰張張嘴,就能安在定南王頭上的。

且聽竹開的意思,原來之前大船尚未出嶺南海域,這一行快船迴轉,更鼓四響時,已抵達廣羊府海路口岸。

竹開一落地,就在小太監陰惻惻的注視下,分出幾個人手護送餘方德,兩廂無聲分手不必細表,只說深夜時分的海路口岸安靜如雞,褪去白日喧囂,直如無人出沒的荒地。

這份詭秘的寂靜,倒叫杜振熙等人心下略安,竹開瞧一眼杜振熙身上乾巴發皺的衣裳,默默拽下外袍披上杜振熙的肩,吩咐道,“去將馬車趕來,留幾個身手好的,護著七少。”

餘下人手分頭行動,杜振熙卻不想在原地多待,示意竹開等人跟上,才一抬腳,就聽馬車停靠處的方向,驟然響起幾聲慘叫。

不等竹開等人迴護杜振熙,暗夜中閃出幾道身影,鬼魅般衝向擋在前頭的竹開等人,手起手刀落,劈暈一個又一個。

杜振熙倒想再往海里跳一次,那幾道身影卻已將她團團圍住,有人抓手有人按肩,抬手就往她後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