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奉承我?眼底驀然一熱,“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銀杏低了頭。我這才察覺自己失言,忙道:“你別多心,我不是說你不如舊人——”
銀杏稍稍釋然,眸中又有了笑意:“姑娘才多心。奴婢並沒有那樣想。何況芳馨姑姑是為姑娘豁出命的人,奴婢比不得。”
我拉起她的手,微笑道:“若論豁出性命,難道你沒有麼?不要妄自菲薄,咱們主僕的日子還很長。”
銀杏的眼睛一紅,忙從櫃中捧了象牙笏出來,又道:“姑娘先坐著喝茶,奴婢去安排跟姑娘去定乾宮的人。”
剛踏進定乾宮的門,早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姓陶的內監迎了上來。我見他身著綠袍,圓領下露出白綾中單,服色只比小簡低一等,原來是新升的副都知。想來李演病後,便是這位陶公公與小簡輪換服侍。此人長臉方頤,倒也算得相貌堂堂。小陶躬身道:“陛下得知大人今日就回宮了,很高興。說若大人午後來謝恩,便命奴婢引去謹身殿。”
我詫異道:“謹身殿?後宮女官如何去前殿?”
小陶微笑道:“大人協理政事,也不是一兩日了。去一去前殿有什麼要緊?聖上這會兒在謹身殿和幾位大人、才子飲酒談天,恐怕快要回宮了,大人若現在去,還能聽個尾聲,見一見我大昭的美郎君、秘書郎宇文君山,還有白衣才子胡不歸。”
綠萼又興奮又好奇:“胡不歸只是一個寫戲文的,又沒有官職,也能入殿侍宴?”
我笑道:“胡大才子可不是寫戲文的,這只是他閒來無事的消遣而已。想來他是敬獻了高論著作,聖上讚賞有加,這才召進宮侍宴的。”
小陶道:“可不是麼?胡大才子寫了一本《用械》給小書房,封女史呈上,聖上愛得很。”
我沉吟道:“《用械》?‘行海者,坐而至越,有舟也。行陸者,立而至秦,有車也。秦越遠途也,安坐而至者,械也。’'198'是這個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