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經在防疫給水站接受過病毒實驗的“圓木”,恐怕自己被其咬傷、抓傷從而感染上她的病症。那名被咬過的日軍已經被緊急醫療組帶走了,看來他肯定是會被隔離的。由於有了先例,剩下的日軍變得更加謹慎了,他們像是在和這個瘋女人廝鬥,有的人手持繩子,有的手持棒子,在那裡圍著她轉,伺機偷襲江月!但僵持一段時間後,鬼子們的內心卻都充斥著一種遊戲的心態,畢竟江月是個殘疾人,尤其是因為斷了一隻腳,她現在只是靠著原先彭芸姐給她找來的木棍當做柺杖才能勉強站立。鬼子們隨即有了對策,他們看出江月其實很害怕,所以便張牙舞爪地在江月身邊嬉笑、吼叫,鬼子瘋狂的笑聲和叫宣告顯勾起了江月殘存的記憶,她又驚又怕的舉起棍子便打向身邊的鬼子,只可惜,鬼子靈敏的閃身躲過了,而江月反而由於身體不穩,摔倒在地。鬼子們趁機一擁而上,將其捉拿,隨後還用布堵上了她的嘴,將她五花大綁,背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而那個孩子,則被一個日本人殘忍的踢到一邊,再次痛苦地嚎哭起來,彭珉文害怕地渾身哆嗦,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衝上前抱走了那個孩子,生怕他被殘忍的日軍當場刺殺!而自己則是循著日軍離去的步伐,一直在用目光搜尋著江月的身影。彭珉文心急火燎的大喊著:“江月姐!!!江月姐!!!”卻被一旁兇狠的鬼子兵抽了一記耳光!對方嘴裡叨咕著“巴嘎!”一腳把彭珉文踹回佇列之中,珉文便再也沒有看到江月的機會了……而其他的中國戰俘,也都被規劃到狹窄的三片營區之中,被日軍看管起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慘劇開始了,對鬼子來說已經毫無用處的江月被帶上了一個腳手架——那本是鞭笞犯人的刑臺,現在,成了江月人生的終點。在所有認識她的人的注目下,日軍用繩索套住她的脖子,以固定她的位置,隨後幾個人並排站好,紛紛舉起手中的三八大蓋,在指揮官揮舞戰刀的瞬間!數槍齊發!
“不!!!”在彭娟悲痛欲絕的呼聲中,江月倒在了血泊之中,因為驚恐而大睜著的瞳孔,直直地盯著頭頂不在絢爛的天空。
彭娟絕望地蹲坐在地,不住地抽泣著,彭芸則緊緊地扶住妹妹的手臂,憤怒地看著那群殺人惡魔拖走了江月的屍體——估計是害怕沾染上她的血液,日本人不肯直接接觸到她,只是將其的屍體拖入戰俘營外的一個土溝裡,草草賣掉了事。
“看來……鬼子是要動手清空這個營區了吧……”彭芸憤恨地想著,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而彭珉文,依舊懷抱著那個啼哭不止的孩子,雙眼暗淡無光地望著那遍染著鮮血的刑臺……
不久後的彭珉文終於遇到了孩子真正的母親,將孩子交還給了他,在對方泣瀝不止的感謝聲中,彭珉文呆若木雞般的端坐在原地,他堅信日軍會殘忍的執行大屠殺,於是索性放棄了一切的希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但是,出人意料的,還沒等天放亮,憲兵隊的鬼子就前來吹哨,將整個戰俘營裡疲憊不堪的中國人都集合了起來。大夥懵懵懂懂地被日本人用繩子拴在一起,拉著在鄉間行走的當口,彭芸仔細觀察了周圍的情形:他們正前往東南方向,這是要去哪裡?難道會是東寧要塞的方向嗎?
彭芸大致上猜對了。不過,日本鬼子沒有給她們這些俘虜留有觀察、思索的時間。在到達一個日軍的停車場地之後,日本鬼子就勒令所有人戴上黑色的面罩,並將每個人的口部用布條勒住,禁止他們交頭接耳,而後便將他們紛紛趕上卡車,在運抵一處火車站後,又將所有人拉下來紛紛帶入一列火車中,每節車廂都被塞的滿滿的,以至於人擠著人筆直的站立著都會覺得地方狹小。隨後,在一陣陣汽笛轟鳴聲後,火車隆隆地向東寧要塞的邊陲開去。
東寧要塞——這是一座巨大的鋼筋混凝土基地,是日軍為了防止蘇軍進攻而設立的堅固防禦陣地,素有“東方馬其諾”之稱!北起綏陽鎮北閻王殿,南至甘河子,正面寬100多公里,縱深50多公里。有飛機場11個,永久性工事400多處,野戰炮陣地45處!而現在,這批被日軍捕獲的中國百姓,就是被運往其中一座勳山要塞的大後方。那裡是一片深山。不到半天時間,火車便經過了大半個黑龍江省地,在靠近東寧邊陲的道河站停下了,此後,被粗暴地拽下車的中國百姓們又被拉上了卡車,昏昏沉沉地坐上卡車行進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在一片如荒地般的山林深處停住了。所有的中國人又被急匆匆地拉下車,被佈置在一條土路的兩側,帶向了山林的深處。彭芸估算著自己的步伐,但她仍能感覺出日本人只是帶著他們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