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在確診前,一半好,一半壞。”
“好是什麼?”
“您真的來得比較晚。”
“壞是什麼?”
“您是石女。”
“侍女?”沈朝元不解,“鄭嬋說我現在是涪陵縣主,縣主也可以變侍女嗎?”
“如果當初您沒去豐城而是留在晉國,在晉國皇族集體跑路的時候沒跑,那您就是侍女。”
這段話太複雜,沈朝元聽不懂,索性跳過,“所以我猜錯了?”
“石女,石頭的石。”
“石女?”
“您還是別問我了,我覺得您不一定會那麼倒黴。”楊柳趕緊補救。
“為什麼?萬一我就是那個萬一呢?”沈朝元追問道,“你先告訴我石女是什麼意思?”
“她在胡說八道,您別理她。”一個聲音在沈朝元背後響起。
沈朝元扭頭一看,居然是鄭嬋回來了。
她好像是跑回來了,臉很紅,很像是快速奔跑過後的潮紅,但並沒有喘息聲。
“鄭嬋姑姑我錯了。”楊柳撲通就跪了,很沒節操的。
鄭嬋冷冷看她一眼,“你回臥房裡去。”
“好的鄭嬋姑姑。”楊柳扭頭就跑。
先趕走楊柳,鄭嬋馬上改來安撫沈朝元,“縣主,您不用聽她那些鬼話,您不會是石女,是月事來得比較晚,我已經向世子妃報告了這件事,她會找一些擅長調理的醫官,幫您調理好身體,也許您在豐城時過得不好,所以身體也不比旁人,但是您的身體很正常,絕對沒有問題。”
她說得信誓旦旦,讓人很難不信。
沈朝元盯著她看了半天,點點頭,“好吧,我相信大夫。”
“您放心,我們有太醫,一定沒問題。”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石女?”沈朝元說。
“就是不來月事的人。”
“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嗯。”沈朝元點點頭,“外面的太陽有點曬,我還是回臥房去休息。”
“是,婢子送您去。”
沈朝元回到臥房,說要看書,從書架上隨便取下一本便翻開來看。
鄭嬋很滿意,又很快向沈朝元告辭,要調理身體得馬上開始,她先去太醫院看看用什麼藥。
“那你去吧。”沈朝元放人總是很痛快。
鄭嬋離開。而她走後,沈朝元將手中的書用力地攥緊。
鄭嬋沒說實話。
她竟然騙她……她竟然又騙她。
連解釋和說服都懶得做,竟然用欺騙的謊話來堵她的嘴。
沈朝元推開門看了一眼,青寧在門外:“縣主,鄭嬋姑姑讓婢子來服侍您。”
“你去正門那守著,發現鄭嬋,就來報告我。”沈朝元指著拱門。
青寧迅速答應。
而沈朝元則快步走向了楊柳的臥房,粗暴地推開門。
“鄭嬋姑姑我不敢了!”楊柳正面對著牆壁自覺罰跪,看不見背後是誰進來,猜是鄭嬋。
“你給我起來。”沈朝元快步走過去大力把楊柳拽,呃,還挺重。
沈朝元鬆手,“你自己站起來!”
“縣主?”楊柳回頭一看是她,十分訝異,“是您?您怎麼來了,鄭嬋姑姑呢?”
“走了。”
楊柳慶幸地坐在床上揉膝蓋,“哇,好痛。”她得趁著鄭嬋不在趕緊休息一下。
“石女是什麼意思,回答我?”沈朝元道。
楊柳苦笑,“縣主,您就饒了婢子吧?我是胡說八道的。”
“你不是,你不會生造一個沒意義的詞,她罵你不是因為你胡說,是因為她不准你告訴我。”
“您知道還來問我?”楊柳無奈地說。
“我能保住你。”沈朝元篤定地說。
她是腦子慢,但不是沒腦子,不然她就不是個傻子,而是個白痴了。
即便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意識到縣主這個身份的尊貴,但她知道正月園裡她才是最大的。
楊柳試圖剖析她的話:“您的意思是,您打算要保我?”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好!”楊柳不用猶豫。
從前沈朝元什麼都不管,她只能畏懼鄭嬋,但沈朝元打算保她,她又何必怕鄭嬋?
抱大腿貴精不貴多,抱得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