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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清白,被毀了名節。對於有些人而言,女子名節大過天,毀了清白還不如死,何況,人言可畏。”盛森淵感慨兩句,見元娘好像有點聽進去,嚇了一跳,忙說,“你不一樣,這是話本里寫的故事,不是真的!若是你真的很倒黴,遇到了這種事,千萬別學這個李玉雪,不要跳河,更別去死!”

“為什麼?”

“不准問為什麼。”盛森淵強硬了一回,“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馬上告訴我,我替你報仇。不,你還是別自己出去了,我去哪你去哪,如果出門,一定要跟緊我,我絕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

盛森淵很認真,他覺得自己甚至有了一點男子漢的氣概。

然而元娘依舊無動於衷,她又問道:“可故事裡說,李玉雪和王淞白也有肌膚之親,這也是毀了清白,怎麼那時李玉雪就不用跳河呢?”這是故事開頭的一段,為了說明李玉雪和王淞白情深,二人出行遇險,李玉雪被樹上竄下的蛇咬了一口,王淞白啜出她傷口裡的毒血。這是嘴碰著人家胳膊,自然是肌膚之親,便被元娘挑出來說。

元娘聽一個故事,只聽一次就能把前因後果所有細節都記住,隨時可以挑出一節來說。

盛森淵訕笑道:“他們兩情相悅,又訂了親馬上要做夫妻,偶爾親近又無妨。”

“少爺。”

“嗯?”

“我們這算是有肌膚之親嗎?”元娘指著二人相觸的膝蓋。

盛森淵說故事時,和她湊得近,腿抵著腿,親密之極。從前二人誰都未覺察這種親密有何不可,直到今日共讀了這本《白玉緣》,又有元娘點破此事,盛森淵才終於不得不正式這個問題。這算不算肌膚之親?他本想笑一笑,告訴她只要二人心懷坦蕩便不用在意小節。

可盛森淵捫心自問,他當真是心懷坦蕩,毫不在意嗎?

盛森淵心中一動,不由得重新端詳起燭光下元孃的面龐,她的眉眼已經逐漸長開,再也不是他記憶裡那個懵懵懂懂的孩子,明年她便會及笄,就是大人了……

“少爺?”

盛森淵猛然扔了書,朝著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倒退了兩步。

元娘卻不懂他的心事,走近後又追問道:“少爺,我們將來也會做夫妻嗎?”

盛森淵才剛一回過神就聽到這個問題,心又亂了。

偏偏元娘還問個不休。

“你,你讓我好好想想……”盛森淵想單獨待一會,剛要請她回去,又呆住,“你不會去跳河吧?”別人不知道,他卻對元娘很瞭解,她真的是一根筋,之前被《白玉緣》和他灌輸了失去清白就要跳河的道理,若他說他們不做夫妻,她真指不定扭頭就出去找水!

元娘一愣。

盛森淵忙道:“故事只是故事,都是假的,你不要全信。無論將來我們是不是夫妻,你與我這點親暱,都算不上肌膚之親,你不用學那個李玉雪,你……你就給我好好活著吧。”

元娘鬆了口氣:“是。”

“你先回去,讓我單獨待一會兒,還有,就當今晚沒看過那個故事,如果有人問你,一句話都別回答,就跟平常一樣,統統無視,這你做得到吧?”

“嗯。”

盛森淵輕鬆地擺擺手,“你回去吧。”

元娘便老老實實行了一禮,走出書房。她開啟門來到走廊,突然發現走廊裡多了一道影子,竟然是芙蓉站在門外。今天的芙蓉未曾盛裝打扮,但也不是素面朝天,處於一種“似乎有化妝,又似乎沒有”的微妙狀態。鑑於昨晚的事,元娘對她印象正好,笑眯眯地叫了她一聲,繞過她回臥房。

芙蓉一怔,元孃的心情這麼好?

☆、《白玉緣》

“門外是誰?進來吧。”走廊的影子總是折入書房,盛森淵覺得晃眼,索性把人叫進來。

芙蓉當即拋下元孃的事,沒什麼能比見少爺更重要。

她嬌嬌怯怯地踏入書房,朝盛森淵行了一禮,“婢子怕少爺這裡沒人服侍,所以……”

“是你?”盛森淵終於發現進來的人在他意料之外,“古列呢?桃花呢?”

芙蓉雀躍的小心臟頓時蔫了,“他們都去休息了,唯獨婢子想到您……”

“哼。”盛森淵冷笑一聲,“背後詆譭,這是一等丫鬟該有的規矩嗎?把古列給我叫來。”

芙蓉悚然一驚,“少爺……”

盛森淵不耐煩地敲響了背後一面銅鑼。

……

“哐!”一聲鑼響,響徹整座清涼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