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能看出來”。
陳皇后心裡一凜,這季嬪果真聰明,心細如髮,如不是皇上對季家打壓,還真是個挺大的麻煩。
季寶珠又道:“嬪妾想是不是皇后娘娘派人搜一搜翠微宮,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陳皇后臉上沒什麼起伏,只是手裡握著一串碧璽手釧,捻著珠子的手慢了下來。
季寶珠靜靜地站著等著,少頃,陳皇后手指停住,道:“你先下去吧,這差事辦得很好,本宮奏明皇上,給你邀功”。
季寶珠忙跪下謝恩。
走出殿門,枚青等在外面,看主子從裡面緩步出來,忙上前扶了主子離開,趙勝等也過來。
枚青道:“皇后娘娘怎麼說?”
季寶珠道:“皇后娘娘什麼都沒說”。
回到熙和宮,寬衣,季寶珠悄悄道:“皇后一定派人搜查翠微宮,徐修容這回是脫不了干係了”。
枚青道:“娘娘何以見得就從徐修容的屋裡能搜出什麼”。
季寶珠抿著唇角,道:“想要她有,就有”。
枚青汗顏,緊張地道:“皇后娘娘把持後宮多年,如果要是有人入了她的眼,就一定逃不掉的,那舒貴妃囂張得如此,皇后娘娘為何不出手搬倒她”。
季寶珠道:“舒貴妃一直未有子嗣,囂張反而對皇后有好處”。
枚青心裡一下子豁亮,眨眨眼道:“奴婢明白了,她越是囂張,越是反襯出皇后娘娘的賢良,容人雅量”。
季寶珠笑了道:“你終於開竅了”,說吧,臉上漸漸地笑容隱去,肅然道:“可這一次不一樣了,舒貴妃她懷了孩子,還是在三皇子殞了後,這情勢就不同了”。
枚青也驚覺出這點,張了張嘴半天才合上,期期艾艾地道:“那這次,舒貴妃她……”。
季寶珠望著屋子裡的某個地方,眼神飄渺地道:“她要是能順利生下孩子,那是老天照應,洪福不淺”。她想起在家廟時皇后的那眼神,瞬間把人能冰凍。
兩日後,傳來訊息,翠微宮宮人舉報,是徐修容一個貼身太監放的火,酷刑之下,那小太監招了,是徐修容主使他做的。
枚青回來學說:“聽說這事還牽連到三皇子的死,帝后震怒,皇上當時就把徐修容軟禁起來”。
又過二日,真相更加清晰,徐修容的貼身宮女也證實卻有其事,皇上盛怒之下,即刻要賜三尺白綾讓她自行了斷,皇后娘娘求情,才免了一死,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來。
枚青悄悄問:“主子,皇上就信了這事是真的”。
季寶珠道:“皇上就是有三分信,也會這麼做的,一來痛下狠手,警示後宮,二來,也安慰皇后之意,畢竟最近舒貴妃做得太出格了點”。
枚青道:“三來,這事是主子查的不由皇上不信,此事與主子毫無干係,主子沒必要陷害她”。
季寶珠笑了,道:“這回變聰明瞭,都會搶答了”。
枚青也笑了,道:“全賴主子提點”。
徐修容軟禁期間,後宮未曾有一人來過,獨季寶珠去了。
徐修容軟禁在關押有罪宮人的一個臨時所在。
看管她的是兩個老嬤嬤,宮中誰人不認識季嬪娘娘,忙上前跪地叩頭齊道:“老奴參見季嬪娘娘”。
季寶珠皓腕微抬,道:“起來吧,把門開啟”。
其中一個嬤嬤腰帶上拴著一串鑰匙,稍一躊躇,趙勝在身後厲聲道:“還不快點,皇后娘娘委了我家娘娘審理此案”。
那老嬤嬤嚇得腿肚子發軟,忙爬起身,哆哆嗦嗦地上前開啟門鎖。
季寶珠款動湘裙,提足而入,屋子裡昏黑,她明目微合,適應了暗淡的光線,見徐修容坐在陰冷潮溼的土炕上,沒了往日神采,神情萎頓、沮喪外加悲慼。
在季寶珠進門剎那她眼裡閃出希冀的光,但當看清楚是季寶珠又大失所望,轉為怨毒。
季寶珠留趙勝等在門外,只枚青跟著進來。
季寶珠柔聲笑著,道:“徐姐姐可好?”
徐修容憤恨地道:“季寶珠你個賤人,你蠱惑郡王不會有好結果的”。
季寶珠笑容不減,仍耐著性子道:“徐姐姐說那裡話,蠱惑君王,妹妹委實不敢當這等大罪”。
徐修容冷哼一聲,不屑道:“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住我,你用下作的法子,勾引皇上”。
季寶珠此來只想知道她是從何而知,知道多少,她也不動怒,和聲道:“徐姐姐不要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