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話落地,洛青雲與洛傾寒面色同時黑如鍋底,雲景疏低眉垂首,怔怔地看著剛才那丫鬟送來的茶杯中,茶葉肆意的上下翻飛著,氤氳起淡淡的茶香。
“表,表姐。”宋芊芊抿著唇,那泫然欲泣的嗓音,小心翼翼地抬頭打量又很快低下去的腦袋;那樣的動作,小意而又害怕,好似生怕被洛傾雪苛責般的模樣,真是想讓人不誤解都難。
楚子玉本就是那等憐香惜玉之人,此刻瞧著宋芊芊,她長得本就不差,尖尖的瓜子臉,秋眼如杏,眉若遠山,唇若紅纓,肌膚雪白,宛若凝脂;此刻又眼眶通紅,雙眸帶著驚慌失措,竟好似那瞧見大灰狼的小白兔般;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可憐惹人疼愛。
“平安郡主,雖然在下不知發生了何事;可既然宋姑娘已經這般了,不如此事就這麼算了如何?”楚子玉轉頭對著洛傾雪,言語間似在調和,可其中的深意分明已經偏向了宋芊芊。
洛傾雪心中頓時冷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見洛傾雪竟然不說話,宋芊芊死死地咬著唇,這洛傾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她不是應該順著臺階下然後將這件事情預設下來的嗎?到時候,不出兩日,整個鎮北侯府乃至雲都都會有洛傾雪欺負表妹的流言傳出,雖然每次都會很快被鎮壓下去,但只要那些人的心中有這麼見事情,她再找個機會添點兒油,加點兒醋就好;可她為什麼不上當了呢。
想著,她抿著唇,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抬起頭,“多謝玉世子好意,呼……是芊芊惹表姐生氣了,不關表姐的事。”
“平安郡主,宋姑娘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你也太……”
瞧著宋芊芊落淚,楚子玉原本還好看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轉頭瞧著洛傾雪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些許鄙夷和不屑。
“是啊。”不等他說完,洛傾雪左右兩隻手拉住快要暴走的洛青雲和洛傾寒,若非她阻止,只怕這兩人早就已經忍不住開口了;那樣這出戏可就沒辦法唱下去了呢;她對著楚子玉淡淡的點頭,“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只是玉世子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平安也有些委屈呢;不如,請皇帝舅舅為我們評評理可好?”
一直沉默著的雲景疏頓時眸底劃過一道晶亮。
“咳,咳咳。”楚子玉被嗆聲大段話頭原本還有些惱怒,可聽到洛傾雪的話頓時嗆住,他訕訕地摸了摸鼻頭,“這……不用了吧。”
“見了宋姑娘,本皇子方知原來世上竟真有這樣的如水般的女子存在。”雲景疏淡淡的開口,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聽不出是在稱讚還是諷刺,轉頭瞧著洛傾雪時,眾人明顯地發現他的眸色柔和了些,帶著笑意,“父皇若是知曉,我在這裡還讓表妹受了委屈;父皇非把表哥發配到邊漠不可;就算給表哥一個面子,此事就此揭過可好?”
宋芊芊聞言,心中便是一喜,果然三皇子對她是有好感的。
洛傾雪心中卻早已經是一片冷然,果然重活一世,該來的總會來,雲景疏仍舊如前世一般,他從頭至尾都在,卻還是無條件的偏向了宋芊芊。
“三皇子,此事妹妹何錯之有?就算要揭過去,那也把話說清楚了;不然,微臣不介意告訴外祖母,讓外祖母來評一評,到底是誰對誰錯。”洛青雲臉上早已經是黑沉一片。
洛傾寒的身上則早已經是冰凍三尺,“大哥所言甚是。”
“……這……”雲景疏瞧著洛傾雪,眸底帶著淡淡的溫柔,還有一絲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寵溺,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說出來對洛傾雪也不大好,卻沒想到被誤會了,只能無奈地笑笑。
洛傾雪卻是阻止了洛青雲和洛傾寒的話,“罷了,就算給三皇子一個面子,此事揭過去也就過去了。”
“平安果然如傳聞般大度知禮,不愧是望月郡主的女兒。”楚子玉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既然洛傾雪已經退步,他也樂得找個臺階下來;視線掃過面色難看的洛青雲、洛傾寒,若有所思的雲景疏,他抿了抿唇,“既然事情已經揭過去了,為了楚某貿然的歉意,明兒請大家青湖泛舟如何?”
青湖之水,來自怒江;怒江東起祁連山脈,西至海川;綿延不知多少萬公里;每年春日開始,便會有打量的新奇的海魚自怒江海川而來,最是新奇;是不少達官貴胄春日嬉戲娛樂的好地方。
如果她沒有記錯,曾經她也有一艘小型的畫舫,是當初外祖母雲靜安贈予她的,只可惜第一次泛舟時,看著宋芊芊那羨慕的眼神,抵不住馮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