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體。他在Solas做事,知道箇中門道,喝酒也有原則,一不喝混酒,二不喝來路不明的酒。
應酬過幾巡之後,逮了個空擋,黑口仔小心翼翼靠過來問道:“輝哥,今天是你好日子,我我真替你高興。我能不能能不能斗膽也敬你一杯酒?”
蔣庭輝爽朗一笑:“別人的酒可以推,自家兄弟的酒怎麼能推!”他端起杯子才發現,裡頭已經空了,再去翻酒瓶,也是空的,只好回頭招呼侍者,可是店內光線昏暗,樂聲嘈雜,一時逮不著人影。見黑口仔手裡剛好還端了另一杯酒,他直接拿在手裡,仰起頭就要喝。
“輝老大!”黑口仔滿眼激動,急切地叫道。
蔣庭輝不解:“怎麼了?”
“你”黑口仔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最後聲音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我我替你高興,輝哥我替你高興”
蔣庭輝將整杯酒一飲而盡,大力拍打著他肩膀:“行了你個烏鴉嘴,不至於樂成這樣,咱們兄弟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
龍準皮笑肉不笑地與人喝酒划拳,並偷眼留意著蔣庭輝的動靜。見時機差不多了,他假意起身透氣,慢慢轉悠著來到了會所的開放式露臺上。
找到個沒人的角落,龍準小心撥打出一通電話:“我這差不多了,你那搞得怎麼樣?”
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女聲:“我把賤人騙過去了,她當我死黨,完全沒懷疑。你放心,藥量足夠,能一直騷到明天早上,看見親爹都不放過!哼,佛頭那麼對我妹妹,我就讓他嚐嚐被女人戴綠帽子的滋味!”
龍準滿臉和藹地叮囑道:“辛苦你了,錢已經準時存進你戶頭。記得躲遠點,萬一日後佛頭追究起來,我可保不了你。”
“我今晚飛機,去日本,不回來了。”女人得意輕笑,“等你拍下了佛頭馬子被人上的照片,記得電郵給我看,我也跟著解解氣。”
…
蔣庭輝覺得自己今天不太對勁。按說酒喝得不算多,速度也適中,可不知不覺間就開始發熱起來,無論喝水還是解開紐扣,都無法緩解。
這種熱不是溫度上的熱,也不是運動後血液迴圈加快的熱,而是身體內部燃燒著一團無名烈火,從小腹開始,時而竄上胸口,時而竄入頭頂,時而竄向指尖,火苗撩撥得他渾身發癢,卻躁動難耐,無處抓撓。
很快,他的視覺和聽覺也開始遲鈍了,勁爆的音樂都演化成了詭異鼓點,咚,咚,咚,敲擊著他的心臟,讓人莫名興奮,想要去狠狠破壞點什麼,狠狠蹂躪點什麼。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時候應該趕快叫來聞琛或黑口仔,以免自己因為醉得太嚴重而出醜。他剛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名碰巧經過的服務生,酒水、果汁灑出來,潑在他襯衫前襟上,黏糊糊一片。
服務生趕緊道歉:“先生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一時疏忽。這樣好不好,您隨我到休息室來,我拿件新襯衫給您替換,這件髒掉的我立刻幫您清洗烘乾。”
蔣庭輝的大腦已經有點轉不動了,對方的話聽在耳裡像是蚊子嗡嗡作響,他只能迷迷糊糊重複道:“替換清洗去休息室”
那名服務生並未在意他的胡言亂語,而是伸出手虛扶了一下,並引著他向走廊另一側走去。在那裡,某間私密包廂之中,有個一絲不掛的風騷女人,已經被藥物催化成了春天發情的野貓。
服務生攙扶的動作就像是心理暗示,蔣庭輝控制不住自己,傻傻跟著走了出去,他腳步跌跌撞撞,只覺得地毯高低不平,不斷移動,像是連綿起伏的灰色海浪,前方出現了一面牆,牆面在閃閃發亮,繞過L型拐角,那裡有門,可是連門也在晃,晃動成了一隻巨大的正在召喚著的手掌
“蔣庭輝!”忽然有人從背後一把扯住他,力氣之大,幾乎要將他帶出個跟頭
44、
“輝哥我替你高興”
聽了黑口仔的話;蔣庭輝仰頭將那杯加了料的洋酒一飲而盡。他的臉被弧形杯底折射得變了形,嘴巴彎彎咧著;活像個沒上妝的小丑,彷彿在笑,卻笑出一臉輕蔑。
黑口仔站在對面;傻傻望著那張扭曲的臉;很想要逃跑;卻邁不動步子。他希望這是個夢魘;就像每次毒癮發作死出現的幻象一樣,再絕望再痛苦,下一秒睜開眼;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咱們兄弟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蔣庭輝伸手拍在他肩頭,同時也帶著千斤力道;拍在了他心頭。
…
龍準向他保證過,說下在酒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