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靜默地看著她,只覺得世間一切都比不上她的神采和容色。
秋水喂好了熱粥,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黑羽一把握住秋水的手,卻是欲言又止。秋水一愣,卻並未掙脫,眼裡漸漸蓄滿了淚水,似乎很是委屈的樣子。
黑羽心裡一疼,溫柔地替秋水拭去淚水,疼惜道:“小水,是我對不住你,都是我的錯。你若是不嫌棄我,可否願意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地疼惜你,愛護你?”
秋水難以置信,這些話絕對不是黑羽這種性格的人能夠說出來的。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了,多少柔情都無法融化這塊堅冰。怎麼突然之間,他竟然如一灣泉水,款款流動,似乎將她溺死其中。
黑羽見秋水遲遲不答,有些著急和害怕,再次開口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冒險,如果還能活著回來,我決定娶你為妻。這是我離開金陵城之前在心裡做出的決定。我原本以為自己是死定了,可是在每一個我覺得自己挺不過去的時候,我腦海裡想得都你,我渴望見到你,更渴望和你生育我們自己的孩子。”
秋水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掉落,她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秋水一下子撲到黑羽的懷中,又是哭又是笑,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你自己的苦衷。”
黑羽見秋水似乎是答應的樣子,心頭歡喜,終究是忍不住身上的傷勢,吃痛地了一聲,玩笑道:“我這傷口看來是徹底裂開了。”
秋水聽了慌忙移開身子,怎奈又被黑羽一把攬入懷中,她擔憂地說道:“你瘋了,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黑羽咧嘴一笑,像是一個大男孩似的,說道:“管它的,反正裂都裂了。”
秋水哭笑不得,好說歹說讓他放開了自己,然後小心翼翼地給他換了藥包紮好傷口。
誰說堅冰融不掉?誰又說他是根木頭?原來,越是堅冰越是木頭,心裡越是柔情,說出來的話都能把她甜倒。
一如秋水一開始所認為的那樣,黑羽就是個鐵骨柔情的人,他外冷內熱。此生但凡認定一個人便是矢志不渝。而秋水呢,她的執著在別人眼裡是傻,可是隻有她自己很清楚:哪怕她花費畢生的精力去愛黑羽也是值得的。很幸運,老天被她的執著和誠意打動了,最終回饋給她黑羽的一顆真心。
黑羽拍了拍床沿,對秋水說道:“坐過來,陪我說說話。”
秋水乖乖地坐過去,兩人說了些情話。隨即,黑羽便簡單地告訴了秋水一些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情。
聽到黑羽說起這些沉重的事情,秋水想到了傅府的鉅變,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了起來。黑羽見她臉色不對,擔憂道:“小水,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秋水搖搖頭,心裡緊張,黑羽如此凌厲的神思,騙過他委實不易,當下便說道:“糟糕,我想起來桐姐姐叫我給她帶的東西還沒帶過去。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不待黑羽回答,秋水便跑了出去,不覺深深地吸一口氣。不是她不願意告訴黑羽,而是還不到時候告訴他。他現在的傷勢需要靜養,若是把這事告訴他,他鐵定又要不顧自己的性命了。
131 病重
傅老夫人的身子爽利了兩日後,精神又開始不濟了起來,不得已下又是臥床不起。寧桐想著,興許再偽造一番傅嵐禹的書信哄哄老夫人開心,她的病沒準又往好的轉了。
這日,她拿著昨夜模仿傅嵐禹字跡的書信來到傅老夫人的屋裡。等老人家轉醒後,她面上裝得歡喜,嘴角帶著笑意,輕快地說道:“老夫人,您猜我昨兒又收到誰的來信了?”
傅老夫人枯竭的眼眸一亮,嚅囁著嘴唇,虛弱地問答:“可是禹兒的?”
寧桐點點頭,說道:“嵐禹說了,他已經啟程回來了,這會兒快到金陵城邊界了,很快就會到這兒來看您。”
傅老夫人點點頭,說道:“丫頭,你莫把我的身子境況跟禹兒說,免得他擔憂,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寧桐點頭,應道:“曉得了。您可趕緊好起來才好,不然我該如何與嵐禹交代呢?”
傅老夫人虛弱一笑,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說道:“生死有命,這又豈能怪得了誰?丫頭,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這心裡著實是過意不去。”
寧桐截斷傅老夫人的話,心裡一酸,說道:“您這是說什麼話?您好好休息,李御醫說了,這不過是普通的風寒,只是上了年紀的人病拖得會久一點就是了。您可別亂想才好。”
傅老夫人心裡微微一寬,慈眉善目地看著寧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