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桐落落大方一笑,說:“是嗎?多謝楊公子賞光了。你們樓上雅房請吧,夥計馬上就給二位上菜了。”
楊雲峰欲言又止,點點頭便上了樓。傅嵐禹正要跟上去,寧桐在後頭叫道:“傅嵐禹。”她見兩人促然停下步伐紛紛回頭看著她,不由然一陣尷尬,呵呵笑了兩下,尷尬地說道:“沒、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問問傅公子,你的腰傷好些了沒?”
傅嵐禹嘴角一挑,不急不緩地應道:“好得差不多了。”
寧桐點頭,說道:“那就好。二位請吧,呵呵。”
話音未落,藉著催菜的藉口離去,口中說道:“雅房二位貴客的菜備好了嗎?”
雅房裡,楊雲峰猶豫半晌,開口問道:“傅兄和池姑娘熟識嗎?”
傅嵐禹雲淡風輕地點點頭,思緒一下子就飄到那晚兩人獨處的情景,心道:她把口水都流在我衣袖上了,還有哪個人敢這樣子?跟她這樣都不熟識,還還要如何?
楊雲峰有些許的失落,隨即又振奮了心情,主動邀請道:“傅兄,這幾日青園的菊花開得很好,可否賞光過去賞一賞菊?順便,順便把池姑娘一同請過去,如何?”
傅嵐禹看了一眼楊雲峰,見他面色微微一紅,看出他似乎對池寧桐有些意思。隨即,他漫不經心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多謝楊兄邀約,只是這幾日我手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很遺憾無法一飽眼福了。至於池姑娘,我不妨替你問一聲。”
楊雲峰聽了失落,再聽傅嵐禹說替他問一聲,又振奮起來,高興地說道:“那就多謝傅兄了。”
傅嵐禹其實今兒來也主要是看看寧桐的傷好了沒,因而便隨意吃了幾口就打算告辭,他下樓付了賬,漫不經心地對寧桐說道:“楊雲峰問你要不要去青園賞菊?”
寧桐搖頭,看著賬本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看我能抽得開身嗎?這幾日可得教教她們新的曲目。”
傅嵐禹眉梢微微一挑,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像你這麼喜歡銀子的女人,菊花確實還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寧桐無所謂一笑,見傅嵐禹轉身離去,說道:“慢走不送。”
066 羞辱
日子悠悠而過,寧桐的生活有條不紊地前進著,或許這是她人生中最充實且平和的時光,因為在以後的日子裡,生命中的種種無常開始接而不斷地衝擊著她這份平和的生活。
然而,對於一個有堅強骨子支撐的人,歲月的無常磨鍊會讓她骨生香。可對於一個輕易被打敗的人,歲月只是從她的身上一件一件剝奪走。
話說回來,入冬後,火鳳樓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興隆。這除了寧桐對客人的慷慨和周到的服務外,自然還要歸功於無雙越來越精進的廚藝。
守孝和蔣氏夫婦在火鳳樓死心塌地地做活,兩人本就是個老實人,眼下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幸福了。許是日子過得舒心,蔣氏心中的鬱結慢慢地解開,她的肚子終於有動靜了。夫婦倆打心眼裡認為這都是寧桐一家給帶來的福氣,因而兩顆心越發和許氏夫婦貼近。
老三池江和守齊也把豆腐鋪經營得風生水起,一家人也從田螺村裡都搬到了城裡。池江的兒子池守仁年前娶了同村的蘆花,因兩個人私定終生且有了肌膚之心,因而兩家並沒有大行操辦婚禮,只是請了個別親戚吃一頓飯算慶賀。
池江夫婦心裡倒是蠻樂意,如此一來,他們家守仁娶媳婦不花一分聘金。周氏是個精明的人,遇上個也差不多精明的兒媳婦,因而兩個人也都曉得相處之道在於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然而,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總歸無法真的互不干涉,久而久之還是有個嫌隙。
蘆花想著,如今守仁的爹在二叔店裡做活,手裡也攢了一大筆的銀子。寧榕那丫頭以後總歸是要嫁出去的,自然賺到多少以後都是要留給守仁的。因而也就不大去計較,而且礙於自己先沒了清白,自然是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好在池源待自己的弟兄不薄,一年都還沒到,一家人已經從田螺村搬到城裡住了。一下子多了四個人,那原先的老屋自然住不下了,一咬牙便在別處令租了一處寬敞的。因而,守孝夫婦倆倒樂得兩個人住一處,越發覺得人生美滿了。
而在田螺村的守忠,前段時間又被他的老丈人從王家的鋪子裡趕回去了,也是因他好吃懶做,還眼高手低。柳氏自然又開始對守忠的媳婦說道,甚至對於許氏越發恨之入骨。大概是失去了蔣氏這個受氣包,而二兒媳婦又不是那麼容易拿捏的,因而柳氏總覺得這日子過得越發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