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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馬車依然在猛烈地疾馳著,車廂好似被人拎起來搖晃,令人坐立難安。傅嵐禹將寧桐緊緊抱住,護住她不至於被甩出馬車。

車伕慌張恐懼地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傅嵐禹猜測到車伕大概是被甩下去了,只是不明白為何會突然發生這種狀況?

原來,馬兒在車伕的駕馭下不急不緩地前進著。突然,一隻大野兔從草叢中奔跳出來,驚嚇到緩行的馬。馬兒發出一聲嘶鳴,調轉了方向,一下子朝左側拐跑出去。車伕終究是掙脫不過發慌的馬,馬鞭子抽在馬兒身上的時候,馬兒卻跑得更快了,一下子就把他給甩出去了。

寧桐恐懼地問道:“怎麼辦?”

傅嵐禹緊緊皺著眉頭,聲音急促地說道:“我們必須要跳車。”

“你瘋了,馬跑得這麼快,怎麼跳下去啊?”

傅嵐禹緊緊握住寧桐的手,語氣依然是不慌不忙。不知道是寧桐的錯覺,還是他真的發出了一聲寬慰的笑,這讓寧桐慌張恐懼的心漸漸安撫了下來。

“阿桐,準備好了嗎?”

寧桐驚愣,瞬地清醒過來,也漸漸握緊了傅嵐禹的手,斬釘截鐵地說道:“嗯,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傅嵐禹一手緊握住寧桐的手,另一隻手託在她的身後,稍微一用力道,她的身子便緊貼在傅嵐禹身上。寧桐閉上眼睛,傅嵐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寧桐從疾馳的馬車上跳下來。

兩人接連滾了幾圈,寧桐只覺得每次她落在下面的時候,傅嵐禹的身體總是微微躬起來。只聽一聲悶響,兩人終於停下翻滾的身體,寧桐硬生生就壓在傅嵐禹身上。

月色清涼,兩人喘著大氣。寧桐慌忙從傅嵐禹身上爬起來,看到他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擺著一個大字形,不覺哈哈笑出聲來。傅嵐禹皺眉,隨即也跟著笑出聲來。

忽然,只聽不遠處傳來了馬兒慘烈的叫聲,像是掉入懸崖的樣子。寧桐停住笑聲,長出一口氣,拍著胸脯帶著劫後餘生的歡喜和驚怕,說:“幸虧聽你的沒錯,不然我們都死定了。”

傅嵐禹又恢復了以往的高冷,嘴角一挑不說話。寧桐見他還沒從草地上爬起來,踢了踢他的腳底板,說:“喂,地上涼,你怎麼還不起來?”

傅嵐禹帶著一絲微微的慍怒和一絲絲沒好氣的語氣說道:“你以為我不想起來嗎?還不是被剛才哪個重物壓得背後刺痛。”

“你?”

寧桐哭笑不得,總歸念在他的恩情上不與他計較,蹲下身子將傅嵐禹輕輕地扶起來。她的手許是碰到了他背上的傷,只聽他發出一聲強忍的悶聲。寧桐慌忙換一個姿勢,用嬌小的身子將他的半個身子撐起來,問道:“怎麼樣?還能走路嗎?”

傅嵐禹點點頭,只覺得鼻息見傳來寧桐身上淡淡的清香,嘴角微微一揚。他的傷倒不是假裝的,而是被一塊大石頭撞到,這才使得他們沒有再繼續翻滾下去。從馬車上跳下來的速度加上兩個人的重量,撞到石頭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傅嵐禹的胳膊垂放在寧桐的肩膀上,一下子沾到了一股粘稠的溫熱液體。他一驚,悶聲問道:“你的胳膊是不是受傷了?”

寧桐咬著牙,聲音漸漸虛弱下來,說:“應該是剛才被石子刮到了吧,不打緊。”

傅嵐禹強制停下腳步,將寧桐的身子輕輕轉過來,藉著月光,他看到她右手肘處一片血跡,似乎還有血慢慢地滲出來。

傅嵐禹從袖中掏出月白色的帕子,擼起寧桐的袖子,隱隱看到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眉頭一皺,動作輕柔地替她包紮起來,輕哼一聲,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倒是能忍,該不會是個漢子扮的吧。”

寧桐微微痛呼一聲,白了一眼傅嵐禹,卻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說的是女漢子吧。喂,你曉得這是哪裡嗎?”

傅嵐禹頭也沒抬一下,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知。”

“不知?那我們趕快找找路吧,天這麼黑,怪可怕的。”

傅嵐禹漠然地笑了一聲,說:“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怕黑。”

“喂,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啊!你不懂憐香惜玉也就算了,還好意思取笑我。”

傅嵐禹不作聲,片刻,溫潤地說道:“我們明日拂曉再動身吧,夜色這麼晚了,又不知道馬車之前是朝那個方向跑的,只怕會月偏越遠。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撿木柴生火。”

寧桐見他轉身離去,馬上拉住他的衣袖,尷尬地笑兩聲,說:“嘿嘿,我、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看你現在也是一個病號,總歸是需要一個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