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空子,想著從中賺一壺酒錢也行。她聽二姐說,年前池家那牛賣了三兩銀子,柳氏自己又當了一支金釵湊出二兩,給了張氏家五兩的彩禮錢。
池寧桐才不管誰去贖牛,她要讓池家幾房清楚的事有兩件,一是她爹孃的身體委實無法長時間經手重活,因而出了錢買牛代替,柳氏幾個妯娌眼底就該放乾淨點。二是她二姐的彩禮錢該花在池家人身上的都花了,誰也別再想打這筆錢的主意了。
池寧桐順手將池源手中的銀子放在池海手中,發出清脆的笑聲,說:“大伯,我爹昨晚和我娘在商量著給我二姐置辦嫁妝,想著總歸都是一家子,真不能就把我二姐的這筆彩禮都花在嫁妝上頭。想了一宿,我爹說大伯供他讀了兩年的書,總歸不忍心見大伯受累,不如把咱家的牛贖回來。”
池海臉色動容,他心頭自然明白,這三個兄弟中,也就老二最老實心軟,這話他自然不會懷疑。
池寧桐嘻嘻一笑,又說道:“只是這蘇家不是普通莊戶家,二姐總歸不能被瞧低了,她嫁過去好,咱家在這村裡村外的也有臉面兒不是?”
一席話滴水不漏,把柳氏和趙氏的如意算盤都打翻了。池寧桐扯了扯許氏的衣袖,許氏點頭,開口說道:“大哥大嫂,這田裡的活兒也忙過了,今兒我想去鎮上買些尺頭,柍兒的嫁衣得趕出來才行。”
柳氏知道餘下七兩的銀子落不到她手裡,心頭來氣,但不好挑刺,皺眉冷然道:“還是儘早趕回來,家裡的豬啊雞啊可還等著喂。”
許氏見柳氏同意,高興應道:“知道的,我去去就回來。”
柳氏冷笑一聲,眼珠一轉,哼哼道:“哎呀,我這鞋都脫底了,一整天在地裡忙活,不曉得什麼時候得空去鎮上走一趟。”
許氏聽出了柳氏的言外之意,說:“大嫂,反正我去鎮上,給您買雙鞋底回來吧。”
柳氏聽了高興,沒皮地應承下來。趙氏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機會,趁機說:“二嫂,那你也給我買雙鞋底唄,大家可不都是妯娌?”
許氏苦笑,點頭應下,看一邊的周氏不開口,她反倒不好意思,主動問道:“三弟妹,要我給你帶一雙嗎?”
周氏一笑,半推半就道:“這怎麼好意思?”
池寧桐咂舌,這一家子根本就是沒臉沒皮的,就看許氏老實好拿捏,這才一個個搶著佔便宜。池寧桐心想反正她現在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童言無忌嘛,嘻嘻一笑,說:“大伯母,三嬸四嬸,收了禮,回頭大家可願意幫著一道趕嫁衣?”
柳氏趙氏和周氏神色一頓,滿臉的尷尬,周氏微微一笑,婉拒道:“我想起來,我家寧榕從她姥姥家給我帶了一雙鞋回來,就不勞煩二嫂了。”
柳氏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不就買雙鞋底就提條件了,當初你大哥給你們買地娶媳婦的時候怎麼就不這麼精明瞭?”
趙氏聽柳氏話裡貶低的意思,頓時把生二房的氣轉移到柳氏身上,說:“大嫂,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地是買了,可我們大夥兒也不是吃白飯的啊!你自己瞧瞧,每次農忙秋收什麼的,你不都常撿輕便的活兒?你怎麼就看不到我們的好?”
池寧桐看著柳氏和趙氏唇槍舌戰鬥得不相上下,心想家裡頭有這兩個潑婦,以後的日子還真不會有多少安寧。
許氏見兩人鬥嘴,越罵越難聽,家中的男人也都早早出門各幹各的事情去了,心裡不覺害怕,大著膽子勸架:“大嫂,四弟妹,你們消停消停,這鞋底,我都給你們買。”
池寧桐無力地白了一眼許氏,這會兒,最好的做法就是趕緊開溜,讓她們自個理論去。偏偏許氏這會兒沒眼色力,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果然柳氏瞪了一眼許氏,說:“假安什麼好心,我呸。”
池寧桐拉著許氏,帶著池寧柍一起出門去鎮上。路上許氏一臉的心事重重,池寧桐見了,嘆了口氣,開導道:“娘,我們給二姐買尺頭做嫁衣,您為什麼不高興啊?”
許氏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一邊的池寧柍也跟著嘆氣,幽幽說道:“大伯母氣得可不輕,回頭不知道又尋什麼藉口拿捏娘。”
池寧桐停下腳步,無力地看著許氏母女,只看得許氏不自在地問道:“桐兒,你怎麼不走了?”
池寧桐深吸一口氣,說:“娘,姐,你們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池寧柍搖頭,卻說不明白道理,而許氏這會兒只怕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哪裡還會去想這個問題。
“爹已經拿出三兩銀子給大伯父了,我們並沒有只顧自己啊。別說這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