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見過曲美人。”樂蘭舒福了福身子,曲錦衣才看清了來人是誰。
“恪敬娘子快快請坐,荷露,上茶……”曲錦衣忙不迭的招呼著。
“妹妹可真真是風趣,連姐姐我都知道,荷露不在宮裡,而是去了懿如宮,難道妹妹竟然忘記了?”樂蘭舒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斜靠在軟榻之上的女子,心中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眼前的女子,不能不說,對她是有恩的,可是明明比自己還要小的年紀,卻有如許多的心機,真真讓人不能不防才是。
“姐姐莫不是以為妹妹在藏著掖著?其實妹妹大可不必如此現拙啊?姐姐您還是,疑心太重了。”
樂蘭舒清了清嗓子:“妹妹,說句話你也許不願意聽,可是姐姐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風頭似乎是太盛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還有……姐姐自然也一直在觀察著你,所以知道今日荷露去了懿如宮的事情,可是難道你不知道皇上現在在懿如宮裡麼?”
錦衣的嘴角綻放出一個魅惑的笑容:“怎麼會不知道呢?皇上昨日黃昏時分去看方婕妤,便再也沒有回乾元宮,我想,後宮的任何一個姐妹都會知道的,妹妹自然也是一樣。”
看著錦衣的笑,樂蘭舒的疑惑更深了,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那妹妹現在派荷露去懿如宮,難道不怕……難道不怕皇上派人檢視妹妹送過去的東西?這個孩子若是能生出來,那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若是皇上知道你有心加害她的孩子,邢氏的下場,還是最輕的!”
看著樂蘭舒憂心忡忡的神色,曲錦衣並不著急接過她的話茬,而是起身站了起來,有意無意的在沉香館裡踱著細碎的步子,信手撫上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卻裝飾的十分美好的宮牆,不禁莞爾一笑,笑中帶著點自嘲的味道。
半晌,才輕啟朱唇:“難道姐姐以為,我要加害皇上的子嗣麼?”
樂蘭舒顯然在等著曲錦衣的回答,卻沒有想到看著她閒庭信步了許久,卻等到了這樣的一句反問,顯然是面上有些尷尬,臉色透出了些許不正常的緋紅,可是話語也是鎮定的,並沒有變了聲調或是亂了陣腳。
“難道不是如姐姐所想的這樣麼?那床錦被裡面摻入了麝香,雖然只是微量,但是錦被會與方婕妤的身體有著極為近距離的接觸,方婕妤如今已經懷胎六個月,想要打掉她的孩子已經是不太可能了,不過卻有可能讓她生下死胎,不對麼?生下死胎在宮裡面是最為不祥的事情,到時候方婕妤的境遇,恐怕比小產甚至在也不能生育的唐賢妃還要悽慘百倍!”
錦衣嗤笑一聲:“姐姐太看得起錦衣了,且不說錦衣有沒有這了膽量,就連姐姐說的麝香,錦衣都沒有地方可以接觸到,更不要說把麝香加進錦被裡面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矇混過關!而且就算妹妹的錦被可以矇混過關,妹妹又怎麼肯定方婕妤一定會蓋那條錦被?一定會生下死胎?還有,就如同姐姐質問的那樣,妹妹是知道皇上現在在懿如宮的,也知道皇上對這個孩子有多麼的重視,如果妹妹真的在錦被裡面動了手腳,又怎麼會傻到撞在皇上到懿如宮的時候去?”
這個時候,人人都很明白一件事,方婕妤已經懷胎六個月,生下這個孩子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成為一宮主位也便是指日可待,所以宮裡的人大多都以懿如宮代替方婕妤的居所,而不是從前的齊眉館。而曲錦衣稱呼懿如宮,卻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是,她從心底裡面抗拒著“齊眉館”暗含著的舉案齊眉的深意。
☆、第三十九章 帝心難測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章帝心難測
樂蘭舒疑惑反問: “妹妹真的沒有這樣的打算?”
曲錦衣不回答,卻又問了樂蘭舒一個問題:“姐姐在乎過皇上麼?”
樂蘭舒看看窗外,面上的表情很是不在乎,嘴上卻在回答錦衣:“你說呢?姐姐本就是一個丫鬟,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有寵無愛的生活,對於我樂蘭舒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錦衣猶豫了半晌,帕子在她的手裡輾轉反側:“可是……我在乎。”
曲錦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大概是那次她病得快要死掉,其實樂蘭舒也是知道的,她並不是真的生病,而是為了打壓莊貴嬪而還樂蘭舒一個稍微舒服安逸的生活。
那個時候皇帝來看她,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像在夢裡一般。那是她成為宮嬪之後,他第一次踏足我的寢殿,他緊緊地環著她,那懷抱裡的溫度,就莫名其妙的讓曲錦衣覺得心安,讓她覺得她漂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