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老者一見他過來了,也忙往裡走去。
兩個黑衣老者進了一進後院的正南上房,沒掩門,剛坐定,範奎跟高念月匆匆地經過一進後院往前面去了。
瘦老者掃了高念月跟範奎一眼,道:“阿騰,瞧見了麼?那矮胖小鬍子不怎麼樣,這位叫念月的步履穩健,身手可不等閒,郭家仍然不容輕視。”
魁偉老者冷冷說道:“不容輕視,你想幹什麼?”
瘦老者赧然一笑道:“別這樣好不?臉不臉,屁股不屁股的,怎麼,還去找生氣麼,我不是說了麼,你也應該瞧得出來,我只是瞧見小姑娘長得好,情不自禁的誇了她一句……”
魁偉老者截口說道:“誇出來的,後來如何?”
瘦老者道:“我怎麼知道她就是郭大爺的掌珠,那麼刁蠻任性呀!”
魁偉老者道:“阿駿!我問你,咱們這趟出來是幹什麼的?”
瘦老者道:“這還用問麼?奉爺之命,出來把少爺找回去……”
魁偉老者道:“為什麼要把少爺找回去?”
瘦老者道:“你這是……”
魁偉老者冷然說道:“答我問話!”
瘦老者眉鋒一皺,道:“好,好,好,我是怕定了你,行了麼!看來你是跟當年咱們隨郭爺跑四川時一樣,仍處處管著我……”
頓了頓,接道:“怕的是少爺代爺不平,要找郭家的黴氣,行麼?”
魁偉老者道:“這麼說,爺是怕少爺招惹人家郭家?”
瘦老者一點頭,道:“不錯。”
魁偉老者道:“那麼我問你,咱們既是奉爺之命,出來阻攔少爺的,咱們能去招惹人家郭家麼?你說?”
瘦老者呆了一呆,道:“我不是說了麼,我不知道那位姑娘是……”
魁偉老者道:“起先不知道,我不怪你,後來呢?”
瘦老者皺眉叫道:“阿騰,你怎麼跟個老太婆似的……”
魁偉老者冷然說道:“答我問話!”
瘦老者無可奈何地搖了頭,道:“後來我猜透了幾分,行了吧!”
魁偉老者道:“那麼我問你,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不能罷手?”
瘦老者跺了腳,道:“好,好,好,我沒理,怪我,怪我多事,怪我多嘴,行了吧。”
魁偉老者道:“沒人怪你,你要想想爺的當年,爺當年是怎麼個忍讓來的,為的就是顧全這段情份,這段不平凡的交情,你再思想看出門時爺的交待,只要你問心能安就行。”
瘦老者大叫道:“我的爺,你乾脆揍我一頓好麼?”
魁偉老者道:“姑且饒你這次,再若有二次,回去後有你瞧的。”
“天!”瘦老者直眼說道:“阿騰,好一張鐵面,你比爺還厲害嘛!”
魁偉老者道:“在家時咱們一樣,誰也管不了誰,誰也不必聽誰的,可是出門在外就不同了,我有爺的令諭,所到之處一如爺親臨,我管得了你,你也必得聽我的。”
瘦老者一拍腦門道:“爺是西天如來佛,你成了送金箍帽的觀音大士,我卻是個那孫猴兒,阿騰爺,沒人不聽你的。”
魁偉老者強忍笑意,道:“那就好,少給爺還有你自己惹麻煩,郭家的地盤到處皆是,舉凡言談舉止,你以後留點神……”
只聽一陣車馬由近而遠。
瘦老者道:“阿騰,走了,回去了。”
魁偉老者“嗯!”一聲道:“準是那位叫念月的護車。”
瘦老者道:“有這麼個高手護車,那還錯得了,郭家不知道從哪兒羅致了這麼多好手,看來天下英傑都進了郭家的門。”
魁偉老者道:“行善眾歸心,這是必然的。”
瘦老者道:“怎麼你也這麼說?”
魁偉老者道:“為什麼不能這麼說,我怕什麼,如今的爺不比當年,如今的爺是心灰意冷,成了個散淡的老者,淡泊一切,不問世事,誰敢奈何他?”
瘦老者嘆道:“說得是,爺是個多麼硬,多麼堅強的人,鐵膽傲骨,英雄一世,卻不料生一付柔腸,到頭來仍被一個‘情’字……”
搖搖頭,住口不言。
魁偉老者黑臉上泛起了激動,也泛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目光呆呆前視,緩緩說道:“一晃數年,兒女輩都已長成,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在這海天一隅碰見了郭爺的後人,看那位姑娘像貌,活脫脫梅姑娘當年,她定然是梅姑娘所生,唉,多年沒見了,不知道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