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夏侯空竭力的剋制著,剋制著這種任性、不實際的想法,在束縛自己的原則裡遊蕩。一直不敢想、不敢問出口的話,一直飄蕩在心裡若隱若現,卻在每次出現的時候直讓胸口疼痛、心悸。
眼前一陣發黑,暈眩,胸口也有些不適。
不後悔!不後悔!
夏侯空抬手用力的撫著胸口,暗自想到:我這輩子都沒有後悔的事!做的任何事都不後悔,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
閉上眼都能看到程安諾的將來:功成名就,錦衣玉食,成婚生子,賢妻相伴,兒女承歡膝下,待到年老,也可以告老歸鄉,帶著妻兒回到鎮上,鎮上的宅子已經託人轉到他的名下了,這事就只有我和管家六叔幾個知道,想到了那個時候在說吧,萬一,他將來都不會回來呢?也好讓他少個牽掛。想想,依著他的性格也不會去挑什麼麻煩的差事,再者,好歹夫人是戶部侍郎的女兒,也就不會那麼招人計算了,如此甚好,這樣想著,似乎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咳咳。。。。。。。"夏侯空微咳了幾聲。
不難受,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
夏侯空不斷的嚥下湧向喉間的不適。
忽然想起在禮堂裡見到程安諾的那一幕。。。。。。
看到他穿著大紅色喜服,束著冠,襯著人特別好看,真的!好看極了。。。。。。。就像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讓自己那麼挪不開眼。
可惜不能親口告訴他,實在是,可惜了。。。。。。。
忽然的,就不想去忍耐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旦不去忍耐,呼吸憋悶、難受至極、強烈的咳嗽也跟著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夏侯,怎麼了?夏侯!夏侯你怎麼?!"宋元明聽著這咳嗽聲不大對勁。
"咳咳。。。。。。我,。。。。。。。。。。。沒事,咳咳咳。。。。。。"夏侯空全身繃緊的蜷縮著,捂著胸口,氣喘的咳著。
"車伕!快!快回去!趕快!"宋元明衝著外面大喊著,立馬過去扶著夏侯空:"藥呢?藥呢!!放哪兒了?放哪兒了?"
由於馬車加快了速度,車內晃盪的厲害,他在夏侯空身上哆嗦的胡亂摸著,摸到藥瓶後,十指發抖著將藥丸餵給夏侯空。第一顆被吐了出來,宋元明想了想,再拿起一顆用手指捻碎,一點一點塞進夏侯空的嘴裡,輕拍著胸膛,替他順著,希望能把藥給嚥下去。
"夏侯,夏侯,你別嚇我啊!我求你。。。。。。,夏侯,嚥下去,快把藥嚥下去!馬上就會好的!"宋元明著急到有些哽咽。
"咳咳。。。。。。咳咳咳。。。。。。!"
夏侯空猛的用力的咳著,雙手死死的捂著胸口,似乎要把心肺都要咳出來似的,也在這一陣猛咳之後,氣順了些,無力的靠在宋元明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我。。。。。沒,沒咳。。。。。。,沒事。。。。。。。"夏侯空安撫著哽咽的宋元明。
"我就是嘴賤!就是嘴賤!你別急!我不罵程安諾了,我不罵了,不罵了。。。。。。。"宋元明狠狠的抽了自己兩耳光,帶著哭腔說道。覺得自己打的用力一點,夏侯空的難受就會少一些,看著夏侯咳的撕心裂肺,宋元明慌亂不已,從來都沒見過夏侯這副模樣,就好像,就好像。。。。。。。
迅速反應過來後,宋元明連想都不敢想,只朝著車門大吼:"快!快點給我趕回去!快點!"
"撐著點。。。。。。,夏侯,撐著!"宋元明咬著牙,鎮定的極力保持正常的安慰著夏侯空,雙手不停的、不知疲倦的來回拍著他後背,替他順著氣。
"元。。。。。。元明,我,夏侯空。。。。。。現在。。。。。。,求,求你一件事,你。。。。。。應。。。。。。不應?"夏侯空死死拉著宋元明的手,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嚴肅的問。
"應應應!你說什麼我都應!"
"好。。。。。。,我要,我要。。。。。。你在日後。。。。。。,咳,程,安諾走。。。。。。投,走投無。。。。。。路時,護,護他。。。。。。周全。。。。。。,應嗎?"
宋元明一下愣住了。
夏侯空加重了手的力道,狠狠的盯著著他,大聲道:"應嗎?!"
而這狠戾的目光,在宋元明的看來,是哀求,是渴望,是寄託。
宋元明咬了咬牙,閉著眼,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