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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轉眼就到了科舉開考的日子,夏侯府近日辭退了好些僕人,因著老爺和夫人都沒在宅子,就留了管家和幾個僕人在府裡。夏侯空的身體時好時壞,消瘦了不少,氣色也差了好多,面色有些灰白。

開考的這三天,夏侯空在家中坐立難安,寢食難安,經常坐著發呆,在院子裡,在自己的屋裡,在程安諾的屋裡。有時候還會半夜驚醒,心悸胸悶不已,這讓夏侯空有些驚慌,總擔心程安諾是否出事,終於幾天後等來宋元明送來兩人平安的訊息,這才著實鬆了口氣。

這口氣鬆了,人卻暈倒過去,病,加重了。

"少爺啊,你現在的身子真的不適宜遠門了,何況還是去京城?少則都需半月時間,還是聽爺爺的勸,好好在家中休養休養吧!"兩鬢白霜的胡大夫對著半躺在床上的夏侯空苦勸著:"不瞞你說,你現在開始出現頭暈,昏倒的現象實在是凶兆啊,得好生調養才是!"

"少爺啊,你就聽聽胡大夫的勸,別折騰自己的身體了,六叔看著心疼啊!"六管家在一旁著急的說著。

"胡爺爺,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這病,也是您從小看著的,您說的話,我肯定信!但我也信您的醫術,我照您的方子,好好吃藥,是一定能遠行的!胡爺爺幫幫我吧。。。。。。!六叔,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在路上會照顧好的。。。。。。。"夏侯空氣弱道。

"乖孩子,聽爺爺的話,在家裡好好待著啊,爺爺肯定能治好你的,等你好了,去哪兒都行!聽話啊!"胡大夫那雙滿是褶子和繭子的大手,一下一下,安撫似的拍著夏侯空露在棉被外的手。

"夏侯,你那麼急著去京城,幹什麼呀?何況現在離放榜還有些日子,幹嘛這麼急著去!聽大夫的話,在家養著!"宋元明有些急躁。

"元明,你不懂,我,我是怕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來得及的,你趕去京城找程安諾嗎?他現在好好的在京城待著呢!不是都和你說了幾遍了嘛,他現在每天吃好,喝好,玩兒好,心情也好著,估計等放榜了也就會回來了,你就在家安心等著吧!"宋元明不厭其煩的一邊說著,一邊強將夏侯空扶平躺好,給他理好兩邊的被子,嫌棄的說道:"現在,你給少爺我好好睡覺!別想些莫名其妙的!"理好後,想領著胡大夫和管家出去。

昏黃的燭火中,夏侯空靜靜的躺在諾大的檀木床上,看著帳幔出神。

三人腳步聲漸漸遠去,隱隱的聽見宋元明問著胡大夫夏侯病情如何?胡大夫有些難言,最後只聽見管家六叔語氣帶著無限憂慮的說著如何是好。。。。。。。

夏侯空緊閉著雙眼,告訴自己,好起來,趕快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冷風颼颼,颼颼,颼颼。

☆、小寒(一)

(一)

小寒。

夏侯空二十歲,程安諾十九歲。

京城,戶部侍郎傅府大門前。

"好了,就到這裡了。"夏侯空笑臉回頭,對著身旁紅衣似火的新郎說道。

說完,不想直視新郎的眼睛,便看向他的身後。

透過大門,看到漆黑的夜空被院裡的燈火及漫天的紅綢,照的喜慶、明亮。進進出出的小廝,忙忙碌碌的丫環,來來往往的賓客,雖忙碌卻喜悅著,人人都舉杯暢飲,開懷大笑著。是啊,成親的日子怎能不喜悅呢?不連自己都是笑著的嗎?

夏侯空收回目光,斂起了笑容,認認真真的看了眼陪伴自己七年的人。

在家的時候很少看到程安諾束冠,很簡單,因為夏侯空不喜歡,而今,束了冠的程安諾,顯得精神、沉穩,俊秀的臉龐也新增了幾分剛毅。

大門口的燈籠雖大,卻不及院裡的亮堂,照得人有些發黃,倔強繃緊的面孔,埋怨不解、故作冷漠卻又不捨的眼神讓夏侯空有些恍惚。忽然的,很想知道程安諾兩鬢髮白的時候是什麼樣兒的。

一陣冷風從夏侯空的身後吹來,風勁兒有些大,將散落的發;吹的有些凌亂。

程安諾向前,湊近,熟練的整理起來。

距離太近了。

就好像,一低眉就能蹭到他的臉,一低頭就能吻上那薄唇。

"沒想到束了冠,還有這樣的好處,風吹,發不亂。"整理好後夏侯空打趣著。沒等著他的回答,便伸手招來同行的小廝,將風衣接過,繫好。

露出一抹夏侯少爺招牌一笑,說:"進去吧,外邊風大,還有好些賓客等著你去招呼呢!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