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伕,那想到幾個忠厚的船伕急匆匆跑出來,見趙閒被傾斜的木箱擠在床頭。連忙搬起了木箱。
安碧柔見趙閒臉色很痛苦。此時也顧不得男女之防,連忙蹲下身來抱住他,噙著著眼淚急怒道:“你們幾個怎麼開船的?少爺出了事情,你們擔的起嘛?”
“老奴行船多年。撞上東西也是頭一回啊!”為首的船伕臉色愧疚。此時抬頭往船下看了幾眼。可江面黑黢黢加上大雨,哪裡看得清東西。
就在船伕疑惑的時候,前面的江面。突然閃過點點火光,好像也是船隻。
他立刻大喜,正想高呼,瞳孔卻猛的一縮,只見江面上的火光越來越多,星星點點的靠了過來,還可以聽到‘嗚嗚哇哇’的怪叫聲。
船伕老臉頓時面如土色,急道:“大小姐,不好了,水匪劫道,我們撞上水匪了。”
安大小姐正抱著生死不知的趙閒痛哭,聞聲哽咽了幾下,抬起頭來嚴肅道:“水匪,什麼水匪?”
我擦,這不是要我命嘛?剛剛從木箱下逃出來,靠在安大小姐軟綿綿的酥胸上裝死的趙閒,聞聲猛的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凝重,藉著遠處火把的光亮,依稀可以看清無數小船靠了過來,大約有百十人,上面星星點點銀光,顯然是攜帶了兵刃。
“趙閒,你,你沒事?”安碧柔見趙閒猛然又生龍活虎,倒是驚喜佔據了全部心神,可馬上又反應過來,想到趙閒摸摸抓抓的事情,臉上唰的紅了幾分,掩住胸口哼道:“你,你這人,竟然騙我,你去死好了…”
其實不用說,這次估計真的凶多吉少了。趙閒也沒心情和她調笑,看著漸漸靠過來的水匪,臉色越發黑了起來。
見趙閒不理她,安大小姐倒也反應過來,才思及水匪的事情,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隱隱帶著懼意,失聲道:“我們怎麼會遇到水匪?這群匪類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劫我安家的商船,我,我們該怎麼辦?”她自小在京都長大,生性沉穩坐起生意來頭頭是道,可不代表她膽量很大,劫匪之內的人也就只有在戲裡閒書中聽說過,無不是殺人放火、窮兇極惡的匪徒,她連雞都沒殺過,自然是害怕了。
趙閒也沒回答,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為何會遇到劫匪。這群洪湖水匪,之所以敢劫大梁國防部長家的商船,主要是因為安府原來的大型商船隨著安夫人走了,這艘船隻是尋常的商船,也沒有掛家徽旗子什麼的,水匪哪有功夫調查這是誰家的船,從這裡路過沒交保護費,自然就給攔下來了。
對面百十來人,打肯定打不過,趙閒看了看後面,除了安大小姐、侍女綠荷和幾個幫手,便也沒了幫手。他不禁惱怒道:“船還開的動嗎?”對面來的全是小船,若開的動直接撞過去倒是可以的。
可讓他失望的是,船伕搖頭道:“估計是水底打的木樁卡主了船隻,動不了。”
有備而來啊。趙閒思索了片刻,這群人既然敢做劫道的買賣,早已經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就算直接抬出自己的身份,他們也不見得會誠惶誠恐的放了自己,放了自己朝廷也會更加大力的剿滅,才不會因此寬恕他們。
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滅口弄沉了船,裝作神不知鬼不覺,至於挾持自己要挾國公府給錢,他們估計沒那麼傻,拿了錢也得有命花不是?劫了鎮國將軍府的人,估計祖宗八輩都能被安老爺子刨出來鞭屍,還不如宰了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一群流寇換地一個公爵繼承人的性命,怎麼想也是他們划得來啊。所以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還沒想完,接近的小船就傳來幾聲吆喝:“爺爺過江龍,招子放亮點!我有法子教你們這群猴崽子亮相的!速速收拾珠寶紅貨下船,省得爺爺上來教你們。”
說完就扔上來兩個繩勾勾住了船沿,兩個漢子咬著長刀攀爬了上來。
安大小姐抬眼瞧去,只見那人身材健壯,眼中血絲臉上深深的刀疤,一看便知絕非善類,兇惡的某樣讓她臉色變了變,正要看看錶明自己的身份,趙閒卻抬抬手打住她,開口道:“這位朋友,趙某並非出來做生意的,此次出遊去洪城探親,船上沒有貨物,隨身銀錢算是孝敬您,還請朋友通融通融。”
眾水匪船首的過江龍,支著涼棚打量這商船幾眼,上面確實沒啥值錢的東西。他沉吟片刻,便道:“老三,把銀子取下來,這風太大,待會起浪是個麻煩。”
趙閒鬆了口氣,見兩個持刀的水匪爬了上來,給安碧柔使了個眼神,讓她把銀子交出去。
出門在外遇到劫匪,沒把握千萬不要反抗,為了點錢把命丟了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