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這個寶琢就來氣,把桃花眼瞪成了杏仁眼,“牡丹宴上,分明就是麗淑妃縱容歹人,驅使婢女讓我出醜。可是你不提她一字一句,竟說是我的內侍太兇了,說是我這個苦主教不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愛幫誰就幫誰,愛站誰那邊站誰那邊,誰讓您是陛下呢。可是我培養一個內侍不容易,我就喜歡小鹿服侍我,你不能高興的時候讓他留著,不高興的時候就讓他滾,你、你你……”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罵皇帝才適度,只好推搡了他一把說:“我煩死你了!”
“噢,你煩我啊。”他被推也不惱,順勢支著下頷,懶洋洋地眯眼看她,故作嘆氣,“方才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說喜歡死我了,還說想要更多一點……”
寶琢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耳根子都紅了,衝他低吼:“住嘴!”
他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兜攬住,輕笑:“別慌,小心頭暈。”
她本就沒剩下多少力氣了,這一衝一撞確實頭暈,可是就見不得他這麼得意。她把亂扔在床上的衣服抱過來,遮擋住春光,白滑的長腿從錦被中伸出,眼見就要下床去。
旁邊橫來的手掌將她摁住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在背後響起:“你說得對,牡丹宴之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麗淑妃作為籌辦的人,出了事她責無旁貸。沒道理讓你受委屈,她還逍遙法外不是?”
她聞言回頭狐疑地看著他,“陛下當真這麼認為?”
“嗯。”他乾脆同她一同起身下榻,衣襟開了口,長髮就這麼懶散地的放在胸膛前,顯得更加俊美邪魅,“這事本也簡單,那個婢女沒死,神策令的人一審即知。你那個內侍不過是潑了壺熱水,難道手段還毒得過用刑?原是連關押也不用,但既然關起來了,就不能貿然放出來。等婢女一審好,我就把他給你送回去,如何?”
寶琢吃驚,這樣一聽,好像事情真的很簡單,她想象中的那些兇險就像是杞人憂天。
可是……
“既如此,陛下原先在朝華殿裡,為什麼嚇唬我?”
他自己不過信手披了件外袍,卻先伸手去替她繫系帶。寶琢來了這麼久,因為有婢女幫忙,始終沒有自己完整地穿過一套衣服,因此眼下手忙腳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