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陛下的寵妃,我我我……”
“瞎說什麼!我們淑妃娘子才是陛下的心尖尖上的人,她一個蠻夷算什麼寵妃?要不是看你小子長得俊,話編起來好圓乎,誰要挑你這麼個軟蛋!”
男人一聽“軟蛋”這個詞,立刻就瞪起了眼:“誰說的!不就是幹一個女人嗎,我還怕她不成!”
“喲——”內侍上下眼一打量,挺滿意地點頭,“有這勁頭就成了,你那雄風,還是等著在那位身上施展吧!”他探查好地形,讓對方躲在一棵主杆粗壯的大樹後頭,又交代了一些細節。
臨走時,他挺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反正呀,這也是你一生最後一次了,抓住機會好好享受吧……”
侍衛都快被說哭了,要不是家裡人的把柄被對方拿捏住了,他怎麼也不能冒著殺頭大罪去做這種事!
內侍突然神情一變:“別動!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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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琢一出朝華殿,就氣得把手上的帕子扔了。她一路疾走,身後跟著的山薇險些就跟丟了人,方喊了句:“娘子慢些走。”眼前的人倏爾一轉身,衝著她惱怒地問:“你們大玄的皇帝陛下,是不是這裡。”她指指腦袋,“有問題?”
山薇一怔,沒反應過來:“什麼?”
她氣得不行,把現代的語氣都帶了出來:“他是不是傻?!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不去責怪那個主持宴會的人,不去懷疑她有沒有嫌疑,是不是故意為之。反而來責備我這個受害人,斥責我的人太兇,把事鬧大了。怪我咯?!”
“娘子,有什麼事不如回去再說……”山薇一臉尷尬地覷了眼四周,有幾個宮人恰好在這裡給澆花除草,不免議論。
“回什麼回!”她語氣兇狠,瞥見手腕上的佛珠,氣不打一處來。三兩下把珠串擼了下來,“這東西晦氣!我去把這個還給他,誰愛要誰要!”說話時,她人剛走過一個轉角,前面是綠蔭參天的大樹,她腳才邁前一步,就馬上就調轉了方向。
山薇措手不及,只能匆匆地喊問:“娘子可是要回朝華殿?”
“去長安殿!”
她才不要再去看麗淑妃那個女人的臉,看見就煩!
自家主子走得太快,山薇一時也顧不得形象禮數了,連聲喊道:“哎,娘子等等——”
樹後,待內侍滿臉凝重地重新走過來時,侍衛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身虛汗,見是他,像是驚慌地小鳥兒一樣,劫後餘生撲過去抱住了他大腿:“公公,公公你來了!”
內侍:“……”
“烏婕妤太可怕了,公公你聽見沒,她連陛下都敢罵!”
內侍簡直想一巴掌糊死這個軟蛋!
罵兩句怎麼了?會缺胳膊斷腿嗎?啊?!
“太好了,她沒過來。是她不來,我一個人也幹不了啊。回頭娘子問起來,您記得幫我說說話啊,真不是我膽小!”
內侍:“……”
軟蛋你還是別死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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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殿外戒備森嚴,當然不是人想進就能進的,更何況如今陛下外出不在,沒了人做主,侍衛就把寶琢攔了下來。寶琢賭氣,就在外面站住了,不進去也不離開。
還是賢庸看見了,他乾淨清冷的面容上神情微凝,旋即上前行了一禮:“娘子,陛下尚不在殿中。但若娘子想要見陛下,不如進殿等候。”
寶琢也舒了一口氣,天越來越熱,大中午不吃飯乾站著,她也心累。
於是很客氣的回他:“多謝公公。”
賢庸等她進去,即刻招手喚來了一人,耳語吩咐了幾句便派遣他去了別處。他則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方提步走開。
殿內和昨日沒有分毫變化,只是沒了人氣,冷清清的。寶琢臉上還有些熱氣沒散,就以手作扇揮了兩下,可不知怎麼,越扇越熱,像是從身體裡跑出來的熱氣,躁動的厲害。
她去倒了一杯茶來喝,隔夜的茶冰冷,正好合她的心意。
一杯下肚,感覺好受了些,只是頭彷彿暈起來,看紗帳床榻像是有兩張兩副,定睛再一看,又是一樣東西。
“什麼鬼。”她喃喃,“低血糖?頸椎病?難不成是腎虛嗎……”
實在覺得不舒服,她又不敢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去睡床,就去榻上趴著休息。可即使是閉著眼也不安穩,身體裡像燒了一把火,難以平息。
宗策從密道中走出,照常洗過手,在屏風後脫了神策令的衣服,換上了一套常服。更衣後,他人就松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