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那邊挨近一些,貪那點溫度。任誰大半夜的去趴別人的屋頂聽壁角,都會像她一樣被夜風凍死的。
她想不通,本來是拜託對方幫忙查一下大公主的問題,如果能找到她陷害的證據再好不過。雖不知道神策令的本事,但細細推究起來,古代皇帝的專屬勢力除了殺殺皇帝討厭的人,就是挖人隱私了。
但,阿敕答應了之後,就裹挾她一起跑來屋頂上趴著偷窺,是怎麼回事?!
她、她可沒有隱藏呼吸什麼的本事啊!
幸而大公主像是在為“鬥豔”專程練舞,找了人在廊下奏樂,聲音級別稱得上是擾民,覆蓋了她種種不小心發出的舉動。
旁邊的男人伏在那兒與平日歇在床榻上無異,行動自如,悄無聲息。此刻他手臂一展,將挨來的人攬住,男性的體溫隨之渡到了她身上,伴隨著頸邊呼來的熱氣,讓她不自在的把身體挪了挪。
“別動。”他忽而低聲制止,將視線投注到下面的人身上。
此刻,樂聲停止,烏石蘭玉珊正要回屋,招手喚來了剛剛在一旁指導她的舞姬,“阿黎,你過來。”
阿黎。
寶琢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在哪裡聽過?
那兩人前後腳一道兒進屋,阿敕凝神細聽,在附近一個位置信手揭了幾片瓦,而後旁邊探來一個腦袋,搶先把好的地理位置佔據了。動作貪圖可愛,原是能惹他一笑,可眼下她沒有看見,他凝望著她的眼睛深邃,似有暗湧流動。
很快,屋子裡傳出交談的聲音。
瓦片揭得很巧,沒有在正上方這種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但距離的位置不遠,仔細聽還是能聽清楚。
阿黎擰了巾子遞去,欲言又止:“大公主……”
烏石蘭玉珊擦去了脖頸間的汗,便把巾子一丟,斜眼睨她:“你一向利索,幹嗎吞吞吐吐的學大玄人那套做派,看著叫人生厭。”
“是小樓,她說小公主發了話,倘若尋不出另一個婢女的錯處,小公主就要攆她走呢。”
小樓!
對了,就是小樓,寶琢想起馬球賽前一天,小樓替她的衣裳灑香粉時說:前兩日碰見大公主身邊的阿黎姐姐……她提起了馬球賽,我想著替你討一個,就跟她去了滄瀾閣……(這句改)
烏石蘭玉珊冷冷一笑:“小公主,憑她也配?一個小賤/人罷了。”
阿敕一震,黑眸中驚訝一閃而逝,他側頭去看,見身邊的人依舊專心致志地聽著,甚至若有所思,她撥出淺淺的白氣,沒有亂了呼吸,顯然對這樣的叫法視如平常。
一個姐姐稱呼妹妹為小賤/人,妹妹居然視如平常?
他眸光暗斂,對認定的事突然產生了一絲懷疑。
屋中人的對話還在繼續,那個叫阿黎的舞姬勸說了一會兒,烏石蘭玉珊才稍稍平復了情緒,而在剛剛那段時間裡,她對寶琢的不屑、蔑視與厭惡都表現得明明白白,縱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她確實很討厭自己的妹妹。
他將一切暗自記下,忽而聽到傳來一聲低呼,音小如鳥啾,倒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剛想問“怎麼了”,眼前的視線倏爾被黑暗遮擋。他感覺到有一雙手柔軟地覆在他的眼睛上,耳邊是她放低後細軟的說話聲:“陛下的妃子更衣你也敢看?膽子也太大了!”
原來剛剛說著話的功夫,下人備好了熱水,烏石蘭玉珊準備去沐浴,就在外間褪了外衫。
女子小聲的輕斥縈著耳廓,說是捂住眼睛,但他戴著面具,兩人並沒有肌膚相貼。只是他身形高大,她的手臂要繞過他的脖子頗費力氣,便有一小半的身體壓在了他身上。
這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貪圖眼前的享受好,還是惱恨她居然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別的男人捱得如此之近?
寶琢手心貼合著面具,自然的感觸到材質之別,她輕“咦”了聲:“這個面具,是我選的那個麼?”因下面的人都進了內室洗漱,壓低了聲說話倒也沒有大礙。
“什麼?”他沒聽明白。
“早幾日陛下讓我替他的神策令選面具,我選了一個鍍鋁箔的。”前面心裡藏了事沒有仔細看,如今借月光一瞧,果然是自己選的那個,不由笑問:“當時覺得如果你戴銀白色,一定很酷很好看,不知道你喜歡嗎?”
“……他讓你選面具?”他蹙起了眉。
“嗯。”還坦白你是他的替身呢。
寶琢點點頭,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替身之說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