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雪一笑:“娘子可真是,不就是您把陛下勸過去的麼?”
“話雖如此……”
她倒寧願陛下沒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樣去做,即使計劃不成功,她也是高興的。
這麼一想,麗淑妃忽而坐起來,略有緊張地問:“你說,這事能成嗎?”
簪雪手上一頓,又不緊不慢地繼續捶著,“有什麼不能的?奴婢能讓她把守宮砂袒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就能讓它變沒了。說起來,那件事還多虧了原先的那位烏婕妤呢,若不是她把訊息送到我們手裡,我們哪兒知這位竟還未能與陛下成事。”
“沒成事陛下已待她這般上心,若成了——”麗淑妃攥緊手裡的帕子。
“所以奴婢才要先行幫娘子籌劃呀。您就放心吧,前朝就有這樣的例子,宇文晏的宸妃受寵時風頭無限,因被誣與人私通,立即跌到了泥塵裡。後來雖查明瞭真相,都已是他孫輩兒的事了,死後榮光,哪比得上生前的享受?”她停下手看了麗淑妃一眼,笑了,“原先奴婢還擔心陛下會大發雷霆,今日一看,陛下的心還在您這裡呢,想是不會為一個與侍衛鬼混的女人大費周章了。”
這話很是妥帖,麗淑妃也跟著笑了:“我自是相信你的安排。”
簪雪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說到此處,她瞄了一眼麗淑妃:“事情若成,山薇這顆棋不如廢了?”
“這怎麼成!”麗淑妃立即反對,“她的本事不比你差,這回她雖沒起到什麼作用,往後總有用處。”
簪雪循循善誘:“山薇這個人不好馴服。您看,我們倆一同被分出來,奴婢一眼便知娘子是位貴人,忠心為您做事,可她呢?心不甘情不願被分到了您這,總不把您說得話當回事。您安排她去監視烏石蘭玉珊,她竟是自己做主去跟了烏石蘭寶琢。奴婢是怕她有二心。”
麗淑妃皺眉半晌,搖頭道:“不是拿住了她家人的把柄嗎,她不敢。你不必說了,先留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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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梔蘭閣的小徑,有一侍衛打扮的人額上出汗,微微打哆嗦,與正在吩咐他事宜的內侍請示:“公公,這、這我能不能反悔,我不敢啊!”
內侍啐了他一口,“瞧你這點兒出息!倘是公公我還留著那玩意兒,還有你這小子什麼事?”
“那可是陛下的寵妃,我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