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罷了,不要傷了和氣。”
她們齊聲應是。
寶琢心想,這段兒倒和電視劇裡演得不差了。既借別人的軟刀子給了下馬威,又顯示出自己出色的御下能力,不錯,有參考價值。
麗淑妃面上倒和氣,還讓宮人特地給她上了茶。那茶回味悠長,她不禁多喝了兩口。
待她就茶吃完了玫瑰酥,她方開口,依舊是慣有的一點溫糯慢性子的風格,“今日讓你來呢,是為了牡丹宴的事。我也知道這事起先是宮人怠慢了你,但你的人卻做得過分了,讓我不得不敲打你。”
她眼一抬,止住了寶琢的話:“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寶琢頓時蹙起眉。
什麼?
“牡丹宴何其重要,因他一人,幾乎毀了整場宴席,這罪責他一個小太監能背得了?即使是你也背不了。”麗淑妃嘆了口氣,“終還是要我來背。”
這話一壓下來,寶琢輕笑,她還非得給對方道個歉或者道個謝才行了。
換做平時,示弱就示弱了,自己和她們計較也沒意思。可這次卻不行,她道了歉,低了頭,誰還會探究小鹿作出這種舉動是為什麼,背後的動機何在?麗淑妃說是自己背責,至多不過罰俸貶斥了事,小內侍犯了這麼大的過錯,卻是要以命相抵了!
“您說這是陛下的意思?”她視線直直地望向對方,把話挑了個明白,“陛下認為牡丹宴的差錯,大部分的錯在我身邊的一個小內侍,我是御下不嚴,您呢純屬是被我牽連的。陛下可是這麼說的?”
麗淑妃頗是惱怒,“你這是在質問我?”
“不敢。”她微笑,欲繼續說,“我……”
“這確實是朕的意思。”
皇帝不知何時站在殿外,端肅著冷漠的面容,不知看了多久。此時他長腿一邁走進來,那圍了一圈兒的御妻立刻驚喜地下跪問安。
他道:“宮人固然有責,但凡是重大場合必有疏漏,眾人無不是以大化小、不了了之。他化小為大,實在過於兇戾。”
跪了一屋子的人,寶琢卻站在那裡不動,像是沒想到昨天才溫存過的人,今天就翻了臉。這麼說也不對,昨天晚上他就莫名其妙翻臉了!
“此事因我而起,他只是忠心護主。陛下要怪罪,當然要先怪我才對。”
見到有人敢與陛下頂撞,旁的女人們立時噤若寒蟬。
皇帝皺眉:“朕不是在與你商榷,此人的性子本就不適合留在你身邊,這是為你考慮。”
她冷哼:“難道一開始不是陛下答應了我將他留在梔蘭閣的嗎?”
他聞言微怔,如鷹隼般地眸光盯住了她:“是嗎?”
“——那就更不能留了。”
他淡淡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 寶琢:(控訴)你當著別人的面不給我好臉!
宗政:(盯著佛珠)
寶琢:(控訴)你喜歡的是麗淑妃!?
宗政:(盯著佛珠)
寶琢: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宗政:(終於開口)你把這串佛珠扔了。
寶琢:?
宗政:(輕聲)你把它扔了,我就再也不惹你生氣,好不好?
…
以上,基於正文陛下bad bad,特地先給小天使們看一眼他溫柔的樣子,好讓你們不要輕易放棄他!
☆、32|巧
朝華殿裡的人都散去後,麗淑妃留皇帝多坐了一會兒。
期間,她雖起了不少話頭,卻不見他有興致,殿中終是漸漸沉默下來。待他要走時,麗淑妃替他整了整衣裳,溫柔地道:“陛下如是掛心烏婕妤,去梔蘭閣看看她也好。畢竟女孩兒家臉皮薄,您當眾斥責她,她心裡的坎兒怎麼過得去。”
皇帝冷如冰珠的眼眸直視她,卻不見她有任何矯飾的痕跡,語氣放緩:“朕知道了。”
麗淑妃待送走了他,就支著引枕眼神發怔。她貼身的婢女簪雪吩咐人將茶點撤去,自己取了美人捶,席地坐在榻邊一邊為她捶腿,一邊與她閒話。
“陛下雖寵了烏婕妤一些時日,卻更袒護您呢,您還有什麼可難受的?”
“我亦不知,只是心裡仍空落落的。”麗淑妃垂了眸,“往常我若留陛下,與他有好些話可以說,可今次,無論我說什麼,他都像是不曾聽入耳中,兀自想自己的事。這會兒他走了,誰又知道是不是像上回那般,前腳離了朝華殿,後腳就去了那個梔蘭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