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頓覺甜中帶著一股淡淡的酸,是自己最愛的問道。
“恩~什麼茶?”
雲涅自己也喝了一口,道:“那個。”手指著赤烈一旁的葡萄。
“葡萄?”赤烈詫異的盯著手中那碗清澈的茶水。
雲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揚,笑了,“怎麼?不捨得?”
赤烈手中的茶杯中漾起一連串水紋,在那個毫無雜念的笑容面前微微頓了一下,笑道:“怎會?”
雲涅依舊在微笑,淡淡的,從書架上隨意拿了一本書:“還以為你會心疼。”
“我有那麼吝嗇?”赤烈又飲了一口手中輕淡的茶,不由自主的也微微勾起了嘴角。
“確實……”雲涅故意沒說後面的話,半笑著看著赤烈。
赤烈緊緊盯著已經翻開書的雲涅,敢說他吝嗇試試……
“……大方”雲涅似乎故意拖長了調子,說完後抿著的嘴微微抽動了一下。
赤烈看著陽光下,竹榻上的藍髮男子,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窗外,似乎之前那個絕望,孤寂,悲涼的男子只是自己的幻覺,失去記憶後,這個男子像是丟掉了偽裝,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溫潤感。
就是這樣的感覺,讓赤烈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忍,不忍實施那個計劃……
那個可以解決暗烈,卻也可能毀了雲涅的計劃。
赤烈一直以為雲涅是什麼記憶都沒有,只有雲涅知道這十幾天自己的腦海中浮現的幾個畫面令自己有多麼多麼的不敢相信。
那個男人緊緊摟著自己不停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雲涅,
雲涅;
雲涅……
一邊,又一邊,不知疲倦,那時的心境就像是盛夏的大雨,盛大,黏膩,令人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的難受,心口好像堵住了什麼……
就在剛剛自己和赤烈對話的時候,回頭的那一剎那,自己的內心,自己的視線中出現的是那個眼角下繪著一朵紅色梅花的黑髮男人……
錯覺那一瞬間出現在眼前,那個黑髮男子同自己一樣,手中抱著書,慵懶的躺在一張貴妃椅上,一雙深邃的黑眸從書上移開,然後看向自己……
眸若星火,宛若前生……
沒錯,那個人應該就是那日在地牢中看到的黑髮男子……
真的像暗烈說的那樣,你是我最大的仇人嗎?為何我本能的感情是對你的思念……
雲涅試著回憶過往,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空白,能想到的只是那雙悲傷的黑眸。
雲涅習慣性地摩挲著手指尾部,突然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他看著自己已經癒合的雙手,總覺得手指上缺了什麼……
雲涅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他見到地牢中的男人。而這個時機也確實被他等到了。
☆、刻骨
據他所知莫城攻勢越來越激烈,赤烈原本是以退為進,感覺就像是在等待時機一般,儘量減少正面衝突,常常是固守邊界,按兵不動。
莫城像是終於失去耐心一般,攻勢越來越猛,終是將赤烈給逼出了他的房間。
雲涅由於赤烈前些日子對他的放縱,出入房間什麼的倒也沒人注意,但是地牢重地……
雲涅在屋頂等待著看守的空隙,他已經悄悄觀察了兩天了,發現赤烈地牢的看守並不是很嚴,那些獄卒常常翫忽職守。可以說,雲涅很輕鬆就潛了進去……
根據記憶,尋到了那扇黑色的鐵門,出現在實現裡的景象讓雲涅沒有想到!
十幾天前,這個人雖臉色蒼白,卻依舊倨傲頑強,如今,哪裡還看得到當時的軒昂之氣?
黑色的長髮失去了原本的色澤,乾燥而幾近枯槁。身形憔悴,一下子之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顏色,較之記憶中的濃墨重彩,雲涅不知道該如何承認,如何相信這就是記憶中那個風華內斂卻又倨傲如火的人!
其實在那次雲涅和暗烈見面之後,赤烈根本就沒有在對暗烈進行什麼酷刑,他知道,根本不需要什麼手段,不需要什麼言語,這個男人已經死了,在雲涅對他說出那句輕描淡寫的“不認識”之後,那個男人的世界已經崩塌,再沒有比這個更能讓這個一向孤傲的男人嚐到痛徹心扉的感覺了……
似乎是注意到那股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味道,水牢中的男子慢慢抬起低垂了很久的頭,像一個傻子一樣,呆呆的看著站在牢外的藍髮男子,那個已經將他拋擲在記憶之外的人。
而云涅看到這個慢慢抬起頭來的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