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白雪的顏色都要看不清楚的時候,才到了山頂。
可是那山頂之上僅僅一處方圓數百米的平坦開闊地,別說植物動物,就連隱所說的那寒冰洞也不見半分蹤影。
但是玄颯知道,隱是不可能騙他的。既然她說有,那便是一定有。只是此時的玄颯已經累的幾近虛脫,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只好先行打坐休息。等天色微微亮一些再做計較。
天山不見日光,只能勉強從白雪能否反射出光芒來分辨是白日或者夜晚。
等那視野中能看見模糊的白色時,玄颯就開始著手尋找寒冰洞。
可那山頂之上的積雪遠比山峰上的還要深且厚,並且底下大多已經結成了冰凌,一步一步都走的很不順利,一夜未進食,玄颯的體力眼看就有些支撐不下來了。沒辦法只好手捧了白雪,用內力驅化,溫熱,飲下。
就在他喝至第三口的時候,才發現腳步下面的岩石發出不尋常的空洞聲響。慌忙的撥開厚厚的積雪,果然看見下面一面光滑如鏡的巨大冰塊,透視出底下一個黑乎乎的窟窿,但見那窟窿中隱有亮光閃動。
原來那寒冰洞竟是這天山的中心,也就在那山腹之中。
可是,玄颯並不能清楚的知道那洞穴的深度,冒然碎冰,若是底下是萬丈深淵,自己下墜的同時,如果不能順利的在山壁上找到借力點,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樣的下場。
正當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天空中劃過一聲尖利的鷹嘯聲,突然就聽見腳底下隱隱傳來細碎的冰塊脆裂的聲響,還不等玄颯做出任何反應,那寒冰已經從腳跟出裂開一條細小的裂縫,緊接著就如蛛網蜿蜒盤結開來。幾乎是本能的玄颯伸出手想要在空中抓住什麼,腳跟虛浮,身體已經開始急速的往下墜落。
腳下沒有借力點,玄颯只好拔出腰間軟劍,呼啦啦的在揮散開眼前伴隨墜落的碎冰塊的同時,迅速的在身周尋找。猛的發現腿畔一塊半人大的冰塊,雙腿一彎,腳尖輕點其上,手中軟劍一指,點在崖壁之上,手掌朝前一拍一抓,摸到崖壁上一個小小的凸起,手心一緊,穩穩的抓住,才穩定了下落的身體。
所有的冰塊都已經盡數的落在洞底,碎裂開,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爾後便是那一聲聲悶悶的低低的回聲。伴隨而來的是激起的洞穴中一股股濃烈的瘴氣。瘴氣燻的玄颯雙眼不能睜大,只能眯著一條縫隙,藉著從洞口射下的極其微弱的光,勉強能看見洞底,約在十丈左右。
玄颯在崖壁上摸索著,一路向下,可是越往下行,那瘴氣越重,更覺得連呼吸都慢慢的困難起來,玄颯只能不停的依靠內力才能支撐著下到洞底。
剛一落地,就覺得雙腿疲軟,四肢經脈開始逆行,胸中更有一股血氣似乎就要噴湧而出。玄颯不能再妄動真氣,只能完全依靠自己本身的體能。洞底的瘴氣不知道還含有些什麼成分,連火摺子也不看點。
在洞中環顧一圈,就看見前方視線中出現了一點異常璀璨的亮光,隱跟他描述過倒吊蘭的形狀特徵,他知道那就是倒吊蘭的花蕊,也就是能救活林一的唯一。
不能運用真氣,也不知道洞中還有什麼危險,他只能把手中的劍攥的更緊了,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倒吊蘭靠近。突然腳下響起一陣細微的悉索聲,彷彿是蛇匍地而行,不等玄颯反應過來,雙腳已經被什麼東西纏住,那東西還不斷的向上攀沿,緊接著就是雙腿,慢慢的已經延生至腰間,玄颯只覺得頭暈眼花,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眼前開始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像。
要不是隱告訴過他倒吊蘭附近生長的都是劇毒之物,他就要被那毒物迷惑,相信眼前所見的影像是真實的。
只覺得身體的面板都繃的緊緊的,肌肉也開始慢慢的變的僵硬,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手中長劍一甩,‘唰’的劈斷就要纏到脖子上的藤蔓。
藤蔓被砍斷,發出一聲如人聲的低吼,才緩緩的退去。
藤蔓從他身體上離開,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肌肉才從僵硬中緩解過來,面板也開始鬆弛,只是他卻覺得越發的不對勁兒,本來冰冷徹底的身體突然燥熱起來,體內就像是有一股滾燙的火燒的他五臟六腑都要爆裂開,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好像被一種利刃在剝離一般,帶來鑽心的痛。
玄颯捧著腦袋,在地上滾了數圈,才想起臨行時隱交給自己的銀質盒子,顫抖著手摸向懷中,掏出那銀質盒子,竟是那樣的熟悉,赫然就是當初林一給他的療傷的靈藥,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幕幕和她在清泉山上的情景,她的一顰一笑,竟像是有一種的魔力讓他在瞬間也忘記了那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