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就有一群衣著光鮮的丫鬟過來,服侍二人。
再看屋中的吃穿用具,先前還恍恍惚惚的龍在頓時就清醒過來,心中吃了一驚:“這個李士實不過是清水衙門供職的京官,出身貧寒,每月也不過二三兩銀子俸祿。看眼前情形,這用度,每月至少在百兩以上,比京城中有些繼承了爵位的侯還勝上幾分,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見龍在的目光中滿是疑惑,李大人知道他心中起了疑心,索性將話說開:“明卿。其實我這家業乃是以前在淮王府做幕僚的時候攢下的。李某在成化二年中進士以前,家無餘才,已是無力讀書科舉。不得以,這才投到淮王幕府,為稻梁謀。等中了舉人,中了進士,這才離開王府入朝為官。卻不想,王爺恩重,這幾十年,卻依舊每年派人將幕資送到我家裡來。哎,真真是推脫不了啊!”
說著話,他無奈地擺著頭,又道:“聽說明卿在寧王府中奔走,卻不知道寧王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聽說寧王仁厚,想必也是一個賢王。”
聽他說曾經做過淮王的幕僚,到現在還有往來,龍在心中一凜,感覺今天李士實邀請自己過府細談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說起淮王,在普通老百姓看來,他的王號中帶著一個淮字,不用想封地應該在蘇北淮河流域。實際上明朝的王號和封地沒有任何關係,比如寧王在健南時的封地在山西,後來因為成祖忌憚寧王府勢大,便移藩到了南昌,以便控制。
淮王的封地在清江國韶州,也就是嶺南的韶關。
韶關偏僻落後,淮王在當今諸王中混得很慘,根本就排不上號。
雖說如此,但如今的淮王朱見澱輩分卻好,是先王朱見深的族弟。如此算了,就算是當今天子見了他也要喊一聲皇叔。
李士士在自己面前炫耀富貴,又說了大半天淮王的仁義,究竟想幹什麼?
龍在的性格是有缺陷,可並不代表他笨。相反,他是一個非常精明之人,就不動聲色地說道:“寧王剛繼承王位沒兩年,德行寬厚,也是一個受本分之人,賢不賢的卻談不上。”
李士實見龍在滑不溜手,也不再說,呵呵笑了幾聲,將話題扯到一邊:“明卿,你這次回鄉除了參加秋闈,王府的其他先生也跟著一道來了,就連寧王妃也一道過來。據說王妃娘娘的吃穿用度就裝了兩船。”
龍在聽李大人將王府的情形摸得如此清楚,心中更驚,道:“我家王爺剛繼承王位兩年。先王崩殂之後,按照民間的規矩,要守孝三年。藩王則守一年半。因此,去、前年春節未能進京朝拜天子。王府在京城的府邸也甚是破舊,就提前讓枉王妃娘娘進京城修葺整治,如此,方能住人。”
“哦,這樣啊!本官聽說淮王要十月啟程,十二月才到京城。寧王府進京如此之早,恐怕於祖制不合,若是有御使本上表聒噪,宗正府免不了要來詢問,少不得麻煩。”李大人微笑起來,笑得意味深長。
所謂宗正府,就是管轄皇室宗親的部門。大宗正乃是正一品大員,一般都由宗氏最德高望重之人擔任。
按照朝廷制度,各地藩王除每年春節入朝和天子一起過年那幾日,非詔不得進京城。
龍在:“李大人,進京的是王妃,而不是王爺。京城個王府早年都有人留守,若宗正府都要去詢問,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卻也是。”李士實突然長長地嘆息一聲,道:“自成祖皇帝奉天靖難之後,朝廷對各地藩國看管得很是嚴格,但事行有度,過猶不及。其實,當年靖難之所以鬧得天下沸洋,還不是因為朝中出了小人,而成祖武皇帝有原在北平,與建文帝一年只能見上一兩面,骨肉親情淡了,以至受了小人的挑撥。李某深手淮王之恩,無一日不思報答。王爺說,他年紀也大了,與陛下團聚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今年來了,也不知道明年是否還能回來,這次回京打算多住些日子。你家王爺以前也沒回過北京,要不,各藩王一道上個表?明卿,你是寧王心腹,不知能否說動你家王爺?”
說完話,他就用炯炯的目光看著龍在。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惱羞成怒
這話一說出口,龍在就感覺到心中一冷,立即明白這個李士實雖然做的是朝廷的官,可真實身份卻和自己一樣是藩王的心腹。其身份的重要程度,甚至還超過了自己。
聽他話中的意思,淮王這次進京城就不打算離開了。
不但如此,還想聯絡一批王爺們打算耍賴皮。
他這麼幹,或者說淮王這麼幹,意欲何為?
吃驚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