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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餘幸沉默半晌道,“是嬤嬤說的這個理,我沒打算跟祖父祖母說,不然,早打發人去了。”

“嬤嬤曉得,姑娘自來最懂事。”田嬤嬤輕聲道,“小夫妻兩個,還是那句老話,上牙還有磕著下牙的時候。姑爺動手不對,可姑娘細想想,姑娘是不是也有錯處。我看姑爺待姑娘是實心腸的,姑娘說的那話,要是叫小人傳出去,可是要生大風波的。那江姑娘同親家大姑奶奶的交情,是打小兒的,連帶著江姑娘母親紀夫人,她們都是蜀中人。親家大姑奶奶小時候就相識,後來在帝都就有往來,大爺別的上頭不敢說,一顆心都在姑娘身上,最清白不過的人。姑娘那話,要是別人說的,還能說個小人作祟,可出自姑娘之口,倘叫人聽到,人家就得當了真。大爺的名聲就先毀了,這種話再傳出去,壞了江姑娘的名聲,紀將軍紀夫人哪裡會罷休。”田嬤嬤說是不曉得打架的緣故,哪裡是不曉得,為著自家姑娘是再不能說的。不然,倘叫親家知曉,豈不著惱?就是江姑娘,還在何家住著呢。她家姑娘,心腸沒壞心腸,就是說話有時不留神。

餘幸自己也早後悔說那些話,道,“我也是話趕話,我怎會真心那樣想。”

“這便是話趕話,以後也斷不能說的。”

“我記得了。”

田嬤嬤道,“佛手那丫頭,不像話。她年紀也不小了,姑娘瞧著誰合適,把她配了人吧。”

餘幸原還想把佛手許配給田嬤嬤家小兒子呢,見田嬤嬤不喜佛手,這話自是不能提了的。餘幸道,“先看看吧,看她可有合意的,倘沒有,再叫她娘掂掇也是好的,總歸跟了我一場。”

田嬤嬤點頭,“也好。”服侍著餘幸吃了一碗燕窩粥。

反正,餘幸本就不佔理,有田嬤嬤勸著,田嬤嬤又跟阿冽說了許多勸和的話,自有她家姑娘的不對,但阿冽這動手不是全對。有田嬤嬤兩頭說著,過了個三五天的,倆人便好了。

倆人一併去何老孃那裡的時候,何老孃又唸叨了一遭,先批評孫子,“你爹、你爺爺,連你老爺爺,都沒打媳婦的,到你這兒就動起手來!阿幸沒理,你也不能動手!再叫我知道,沒好兒!”又說餘幸,“男人臉上落個疤啥的,原也不什麼,可這科舉也看臉的。阿冽原是甲等臉,這落了疤,怕要落到丁等去了。”

倆人默默聽了,都應下了祖母的話,說以後再不打了。

餘幸生於官宦之家,家裡父祖兄長都是考過科舉的,也知道科考看臉的事兒,先時幹架時光顧著打了,如今一聽太婆婆的話,就很有些擔心,的確是落了疤影響科考的啊。餘幸連忙又操心起丈夫的臉來,一天兩趟給他敷藥膏,嘴裡還說,“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咱……嗯,為我以後的誥命。”剛想說為咱兒子,這不還沒兒子的嘛,餘幸有些不好意思,就話了話音。

阿冽懶洋洋地,“我曉得了,一會兒就去唸書,著緊的把誥命給你掙出來。”

餘幸哼一聲,又說他,“以後你都跟著我吃,不許吃帶秋油的菜,更不許吃醬菜醃菜醬肉之類的,魚類也少吃,那是發物,對身體不好。”

“這如何受得住?”

“幾天不吃肉能饞死啊!”餘幸道,“只是不叫你吃有秋油的肉菜,秋油是黑的,吃了疤也要變黑的。還真要鬧個丁等臉啊!”

阿冽最喜紅燒,媳婦不叫他吃,忍的實在難受,就經常去胡文家、江仁家偷著吃,把餘幸氣得,這個唸叨阿冽。阿冽自知沒理,受媳婦一通念,還奇怪呢,怎麼他在外頭偷吃肉的事兒媳婦在家就能知道,他媳婦又不道了門兒,哪裡來得這般訊息靈通。後來才晚得是忠哥兒說的,阿冽鬱悶的說忠哥兒,“咱倆一道長大,多鐵的交情啊,阿忠你怎麼啥都跟大奶奶說。”

忠哥兒道,“這又不是什麼機密事兒,大奶奶譴田姑娘來問我,我怎能不說呢。”

阿冽再三要求忠哥兒以後不準再說,忠哥兒也應了,結果,餘幸又知道了,還到太婆婆那裡告了丈夫一狀,氣道,“一點兒不知道別人的擔心,還不是為他好,待臉上好了,要什麼好吃的沒有,非得這會兒吃,留了疤如何是好?”又拜託何琪與三姑娘,“兩位姐姐回去同家裡說一聲,要是他去,白水一盞,啥都不給他吃。茶也不要給他喝,茶也是帶色兒的。”

三姑娘笑道,“弟妹真是處處想著阿冽。”

何琪也說餘幸賢惠。

餘幸心下受用,嘴裡卻道,“有什麼用啊,天天我急的不行,人家一點兒不放在心上。”自從幹過一架後,餘幸很注意府中風評,還著丫環出去聽風聲。自從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