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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鬱。

蘇杭吞掉和著鮮血的唾沫,手指扣著地板,用力往前爬了一小步,再一步。

穆徹低估了他。

或者說……是低估了從小桎梏在他身上的枷鎖。

跟穆徹上床,就是代表又將有一個人會知道他那畸形的身體,他又將經歷一次就算是死也不願的噩夢。

剛剛……不過是以為他是安陽而已。

安陽,安陽……蘇杭喃喃叫著。

如果跟穆徹上了床,即使不是自願的……那就是真的,再也……配不上他了吧。

神智又變得模糊,蘇杭低頭再狠狠咬下去。

到臥室的地面,血細細碎碎的蔓延一路。

我在

穆徹漫不經心,甚至帶著些嘲諷的神情已經沒有了。

他在沙發上坐直身體,漆黑的眼睛閃也不閃的盯著地面上半|裸又狼狽的人。

幾步路就可以到達的距離,蘇杭爬了近半個小時。他往前爬的動作越來越慢,有時幾分鐘都沒一點動靜,但過後,那具身體卻總會往前移一移。

露在外面的肌膚已經被凍得發青,手臂上最容易被牙齒夠著的地方已經被咬下了小塊皮肉,要掉不掉的掛在手上,鮮紅的血一直在往外流。

狼狽,又髒汙。

那張還算可以看的臉也早被灰塵與血液弄了一臉,但穆徹身下的慾望卻火一般的燃燒,慾望來得比以往任何一次做|愛都要猛烈,也深深渴望。

穆徹連太陽穴都在一下一下的跳動,這是他激動時的表現……但他卻仍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盯著地上的那人。

看著他的手終於夠著微敞開的大門,看著他無比狼狽的臉上那瞬間露出的笑,看著他如垂死時最後一擊的小獸一般帶著哭音低吼出聲,用力轉身,‘砰’地一下將臥室大門關上。

穆徹全身的細胞都在細細的抖著,這是興奮,與挑戰。

他起身,順著那道拖曳的血跡走到臥室門前。

那扇門並沒有上鎖,即使上了鎖,他也可以輕易弄開。

但他卻只是彎腰,用手指從地上沾了點血,放進嘴裡。

腥甜的味道,比從在蘇杭嘴裡索取時少了些什麼。

穆徹低笑出聲,盯著其實並沒有徹底關攏的門,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

畢竟阿林得知訊息也才那麼一點時間,手下的人又沒想到被下了藥,並且被人帶走的蘇杭會出現在家裡,找人又花費了一段時間。

醫生估計沒比他早到多久,安陽開啟大門,就聽到臥室內醫生的聲音,與蘇杭低低的沙啞的哭聲。兩步並作一步衝過去,就看到蘇杭被人壓著躺在床上,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則在床邊俯身處理傷口。

親眼確定蘇杭沒事,安陽這才真正放鬆下來。剛剛上樓跑動過快而掙開的傷口這時才猛烈疼起來。

安陽咧嘴笑開,一低頭,就看到腳下那道血線,拖曳而成如今已經變黑的血跡。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因失血而蒼白的臉色更是凸顯了他的怒火。

閉著眼在床上壓制著蘇杭的手下看到安陽,忙大聲叫道,“陽哥!”

安陽走進去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正在縫合蘇杭手臂上被咬出的傷,抽空回道,“春|藥這種東西處理起來最好的方法有兩種,做|愛,鎮靜。但他喝了三唑侖,如果再強行給他注射鎮定藥,他身體受不了。”

穆徹走時是八點出頭,蘇杭被人發現在家裡時卻已經是十點多了……如今三唑侖效果最強的那段時間已經過了,但三唑侖的成分卻仍在他體內影響著他的身體。

這個事剛剛接電話時他就已經知道了,安陽畢竟年紀不大,又一直將蘇杭當成是他的人,聽到這兩種方法現在只能執行另一種時,才會忍不住往歪了想想。

但他現在問的不是這件事。安陽忍了忍,繼續問道,“他手上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醫生利落的剪斷線頭,拿藥棉擦拭傷口冒出的血,頭也不抬的道,“自己咬的。這滿手的牙印先不管,這裡的皮肉都被咬下來了,最起碼要縫四針。”他指了指蘇杭手臂上原本空了一塊肉,如今又被他用線牽拉著縫在一起的傷,感嘆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自己這麼狠……這可不是一口就能咬下來的。”

安陽是見過蘇杭咬手臂的。

那次蘇杭失身瀋河,安陽見到他時,他手臂上也是齒痕遍佈,那次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蘇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