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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幅畫卷。

趙懸弓本來還很疑惑,為何好端端的給自己看什麼畫,開啟一看,竟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美女圖。

閼氏 四十八

趙懸弓不解,望向使者,只聽來人道:

“主君願同單於罷兵言和,所以才遣小臣將金銀珠寶送予您,再請您代他向單於求情,可又怕單於不允,就準備把國中的第一美人獻給單於。因為美人現在不在軍中,所以先把她的畫像呈上。”

趙懸弓一怔,立刻明白了使者的用意,他故意用美女圖來刺激自己,想讓自己生出妒意,以為美女會奪了冒頓對自己的寵愛。

這麼想到,趙懸弓不禁失笑。使者不明所以,便問他為何發笑。

“你們以為,我是以色事人的嗎?”趙懸弓淡淡道,聲音不大,但氣勢十足──或許十年前他還是個弱質的少年,但在冒頓身邊十年,經歷無數風雨,他早就變得能獨當一面。

“單於也不是什麼貪戀美色的昏君,你們若想送什麼美女就儘管送來吧!”

來人被這話一激,腳下發軟,險險跪倒在地──他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似文弱的男子,居然有這種氣魄!

言罷,趙懸弓一揮衣袖,示意使者離開,對方戰戰兢兢地跪倒,問:

“閼氏……那遊說之事……”

“我自會與單於說。”說完,立刻喚了蘇勒進來,將使者遣走。

在帳房裡尋思一會兒,趙懸弓便出了帳子,去尋那懸著狼頭大纛的王帳,門口守衛的從人見到是他,行了禮就徑自退下了。

王帳雖然比普通士卒的要大許多,但是內裡陳設也極為簡單。帳內東西都懸著單於常用的兵器,一對燈架立於兩側,單於正坐在正中的獸皮氈子上,用皮革輕拭自己的寶刀。

察覺有人進來他便停下動作望去,見是趙懸弓就頷首示意他進入。

趙懸弓躬身進入王帳,趁著這個空檔裡,單於收刀入鞘。

“陛下……”剛喚了一聲,冒頓便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趙懸弓依命,伏到冒頓身前,被輕輕一帶,就順勢跌進他的懷裡。

冒頓也不說話,撥過他的臉低頭就吻,趙懸弓並不推拒。相處十載,他早就習慣了冒頓這種直接的性子。這個匈奴男人非常忠實自己的慾望,想要的時候就會直接推倒自己,不到饜足決不罷休。只不過昨晚才剛要過,趙懸弓身子不適,輕輕推了推正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的單於,道:

“陛下,懸弓還有事稟報。”

“說。”冒頓道,一手輕捻趙懸弓的耳垂,另外一隻手也不閒著,扯掉他的衣帶,直接探了進去。

趙懸弓被他摸得渾身發燙,無所適從,一下子連話都講不周全,只得面紅耳赤地央求冒頓把燈捻熄了。

閼氏 四十九

事畢,冒頓重又燃了燈,把趙懸弓摟在懷裡細細撫觸。雖然不再是纖細的少年,可十年來這懷中人並沒有太大變化,雖然褪去了先前少年的青澀稚氣,可容顏姣好如舊,肌膚還似凝脂般細緻滑膩,教冒頓愛不釋手。不過趙懸弓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被冒頓獨寵十年之久,絕非他的容貌或身體。

他少時聰明機智,但多愁善感,剛毅不足,在冒頓身邊歷練十年,終於也變得豁達容人,進退有度。收服草原諸國期間,他一直替冒頓出謀獻計,隨軍戎馬奔波,這些年言談舉止間也漸漸有了點大將之風。只不過床第之間還有些放不開,可冒頓卻偏好他這害羞的嬌態。

雖不能娶身為男子的趙懸弓做閼氏,冒頓也不願只給他男寵的身份。滅了東胡之後,破格升他做了二十四長之一,當時他武勳未夠,座下貴胄頗有微詞,但這些年,趙懸弓已漸能服眾。他與蘇勒,一文一武,乃是冒頓的左膀右臂。

若說十年之前,只是因為自己那副肖似亡妻的容顏,冒頓才會對他產生興趣,那十年之後,趙懸弓卻知道,冒頓對他的感情卻絕非隻言片語能說得清的。

他和他,是君臣、是情人、更是相濡以沫的伴侶……只不過二人雖然親暱,趙懸弓還是待冒頓恭謹有禮。冒頓曾準他在獨處之時可以不必呼單於尊稱,可就算在床第間動情處他也不會呼喚他的名字。

十年前呼延蘭之死,趙懸弓一直耿耿於懷,最初還為了替她在月亮湖修葺墳塋之事,他與冒頓有過爭執與不快。這些年雖然不提了,可他的頸子上至今還掛著玉珠……從呼延蘭的手鐲上剝下來的那顆。它時刻提醒趙懸弓:冒頓雖然愛他寵他,但伴君如伴虎,他絕不會忘記正同他肌膚相親的男子,擁有殺妻弒父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