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限度的，尤其是一個不斷挑釁的人。她挑眉道：“王爺，君子不欺暗室，你是堂堂王爺，卻來女子的寢床之前窺視，看人衣衫不整，你還不避開，這是君子所為嗎？”

司城玄曦看她揚著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禁饒有興趣地道：“君子不欺暗室，那是因為暗室之中的人與君子非親非故，於禮不合。可你，是本王的王妃，身為妻子，侍奉夫君，本是情理之中，即使夫君看你衣衫不整，那也不算欺暗室吧？看來，你完全忘了你的身份，還以為自己是待嫁之身呢？”

藍宵露無語，好吧，她得承認，司城玄曦作為她法定的夫君，見鬼，什麼法定，在這個時代，聖旨姑且算是法，他是她的夫君，所以，他是有這個資格出現在她的房中，不要說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算她不著衣衫的樣子被他看到，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那不表示，她就得接受。

她討厭被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一夜情這回事，她不想嘗試，無愛夫妻這個身份，她無時沒有想著擺脫。

見她不說話，司城玄曦心中有些快意，卻偏偏還是嘴裡不饒人，他眼神微眯，緩聲卻陰森地道：“還是，你心中想著誰，所以，讓你逃避這個身份？”

藍宵露皺眉，突然冷笑了起來，她看著司城玄曦，淡淡地道：“在王爺心裡，宵露一定是人盡可夫，所以，你極盡可能來羞辱，你從不尊重，也從不在意。隨你怎麼看，我無話可說。王爺說得對，你有資格出現在這裡，也有資格看到我任何的樣子。王爺請便，妾身要更衣了！”

說著，她揭開了被子，下床來，走到床尾，從架子上取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司城玄曦看到她突然變冷的眼神，他也覺得自己剛才這句話是有些重了。可是他是不爽啊，他不爽她可以對荊無言和冀百川那麼親切隨和，不爽她對著自己就這麼面具重重。

第371章　請用真實的你面對我

他怔怔地看著藍宵露從容地穿著衣服，她的長髮傾洩在肩頭，隨著她的動作，露出白皙的脖頸，髮色如墨，膚白如雪，竟是那樣地讓他移不開眼睛。

他知道這樣盯著看不妥，也許會讓她更加鄙視，可他卻捨不得移開目光。他懊惱自己一向自傲的自持能力，在她的面前竟然消逝無蹤。

他看到了她唇邊的冷笑和鄙視，他心中既惱又憤，既羞慚又恚怒。她怎麼可以那麼從容地對他視如不見？她怎麼可以那麼大膽地對他展示著她心中的不屑。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幾乎咬牙切齒地道：“藍宵露，在你眼裡，就真的沒有我嗎？”

藍宵露這時候對他是很不屑也很鄙視的，但是當他問出這句話時，她卻怔住了。

他滿透著兇狠的語氣之中，竟然帶著不甘和不忿，他不是在氣她的無禮，竟是在質問她眼裡有沒有他？這個人是司城玄曦嗎？

她穿衣的手一頓，看向他，只見他眼神暗紅，怒火閃耀。

她一時有些茫然，難道她的心裡該有他嗎？可是，想起那天，看到他身上層層疊疊的傷時，她心中湧上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她似乎對他也並不惱恨。

可是，她和他，也僅是比陌生人熟悉一點點。她不瞭解他，他也不瞭解她，難道就因為一道婚約，一個婚姻的枷鎖，她就突然對他生出眷念和依賴，這根本不可能，他這話問得多麼可笑啊。

不過，她還是認真地道：“王爺，從倫理上來說，你是我的夫君，我應該敬你重你，無條件地服從你，仰視你。這是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女子從小接受的教育和觀念。可是，對不起，我和她們想的不一樣，我不會因為一道婚約，就覺得我和你已經綁在一起。”

“那你想要怎麼樣？難道夫妻不應該是最親密的關係，不應該是最坦誠的嗎？”

“我是一個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喜惡，有自己的判斷，也有自己的持守。我不會因為不愛，而委屈自己盲從。我聲名狼藉時，你肯娶我，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你仍然算是拯救了我，我很感激；西啟之行結果我完全沒法控制，也給你造成了困擾，我知道，那是我欠你的，你沒有休了我，我也很意外。可是，感激也好，意外也好，這些，不是愛。”

“愛是什麼鬼東西，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藍宵露搖搖頭，道：“王爺說得對，夫妻之間，應該是最親密的關係，最應該坦誠相待。可是王爺，從一開始，你的心裡，沒有把我當妻子，同樣，我也沒有把你當夫君。我們都只是為了擺脫自已的窘境，所以以這個婚姻做幌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