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沒到嗎?丁平,你也看到了,現在這情況,我們怎麼能一走了之?這不是有事耽擱了嗎?事情不辦完,咱們這麼走,太不負責任了。你說是不是?”
丁平只好應道:“是!”
藍宵露看他猶豫的樣子,又安慰他道:“這邊事情一完,咱們馬上回去,那麼近,也不要多久的。你放心,有我在,什麼事情我擔著!”
丁平和申達對望一眼,各自苦笑,心想,我的大小姐啊,就是因為有你在,我們才不放心,太子大人說過酉時一定要回,你酉時不回,太子是不會怎麼責備你,咱們回去,弄不好就得挨板子了。
可是,藍宵露說的也有道理,現在這麼個情況,倒真不好一走了之。他們只能指望著這左經武能快點把這邊的事情了結了,趕緊的回去。
藍宵露不緊不慢地把她們跟著知勇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知勇找回老婆婆一個多給的銅板,還著實誇獎了幾句;說到知勇是因為母親發病了,沒有辦法才走這條路,又說到知勇怎麼順著牆邊,離門遠遠地走,聲音裡已經透出了對胡府的譴責,說到知勇被狗咬傷,就住口不說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左經武,問道:“左大人,我已經說得很詳細,絕無半點假話,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左經武擦了擦汗,大冬天的,他這時候卻覺得自己就在滾油上煎,實在難熬得很,忙道:“清楚了,清楚了。”
“既然清楚了那還不判?”
左經武道:“是是是,這就判!”
鄧祺看著左經武對藍宵露言聽計從的樣子,眼神閃動,問道:“你是誰?”
藍宵露展顏一笑,道:“我們也就是一個有點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普通人,還能是誰呢?”
鄧祺打量著她,她一身的低劣綢衣布裙,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她衣衫雖然普通,氣派倒像挺大,剛才身邊站的那人卻叫她大小姐。是哪家沒落的官宦人家小姐?
就算是沒落的官宦人家的小姐,怎麼左經武就敢為她不賣胡府的賬呢?要知道,縣官不如現官,既然是沒落的,沒落到連身象樣的衣衫也沒有的小姐,能有什麼來頭,能有什麼了不起?能比得過二品守備將軍嗎?呸,既然沒落了,那也是平頭百姓。
他那兒正在尋思,左經武轉身看著他,道:“鄧總管,事情已經清楚了,有人證,也有傷口,這位,這位鄉鄰著實傷得不輕。胡家家人唆使惡狗傷害過往行人,現著胡家賠銀十兩,給這位,這位鄉鄰治傷!”他心裡還是有些憷胡家的,說話時不免有些打結。
鄧祺一驚,聲音陡然大了幾分,道:“什麼?”
叫他們胡家賠銀子?左經武是不是得失心瘋了?面前這些人是誰?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穿的雖然不破爛,卻也平常,他竟然為這些人出頭,要叫胡家賠銀子?十兩銀子是不多,但是,不要說十兩,哪怕只是一錢,只要是胡家賠了,那就是胡家輸了。錢是小事,面子是大事。
左經武竟然駁了胡家的面子?
藍宵露淡淡地道:“看來這位大管家的耳朵有問題,你們縱狗傷人,理應當賠償醫藥費,左大人果然是清官,明鏡高懸啊!”
左經武幾乎要哭了,他不要什麼明鏡高懸,不要當什麼清官,他只想做個太平官啊。
鄧祺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左大人,他們衝進胡府,殺狗傷人,這也是人證物證齊全,您怎麼處置?”
藍宵露笑嘻嘻地在一邊道:“鄧總管,聽說你們胡家這兩條狗可不一般,之前咬了過往的鄉鄰,誰也不敢說什麼。有個鄉鄰自衛,拿起塊小石頭趕狗,就被你們罰到跪在狗面前磕三百個響頭,叫三百聲爹。我就奇怪了,你們胡府,都是把狗當爹的嗎?把兩條狗看得這麼重?我看,是這兩條狗在你們胡府當爹當慣了,以為咬人不用受罰,才這麼為所欲為吧?”
申達哧地就笑了,這位太子妃大人,要不要這麼牙尖嘴利?你罵人家胡府的人把狗當爹,可是罵了滿府上下了,這胡府的人不跟你拼命啊?
果然,這話一出,鄧祺看向她的目光,就如刀子一樣。藍宵露滿不在乎地衝他一笑,道:“別用爹死了的眼神看我,就算你把它當爹,在我眼裡,它還是條狗!”
“你……”他猛地看向左經武,陰沉地道:“左大人,你怎麼說?”
左經武想了想,一咬牙,道:“鄧總管,惡狗行兇,自然是死有餘辜。縱狗傷人,本來應該懲罰,看在他們都已經受傷的份上,免於處罰了,您還有意見嗎?”他想,反正已經得罪了,既然要討好太子妃,那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