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韓海忽然就來了邪氣,他一把抓住劉志強的衣領,眯著兩眼冷冷地問道:“你小子給我說清楚!紀東怎麼了?”
“海海哥。”劉志強不防韓海這手,掙了幾下沒掙開,氣極敗壞卻底氣不足的說:“有話好好說。紀東抓小偷被紮了一刀,新聞說還沒醒呢!你……你放開我。”
韓海心中大震,盯著劉志強看他不象撒謊,心上著急手下便忍不住加力。
劉志強心中不忿,嘀咕道:“又不是我攮哩,你衝我發哪的邪火。神經”
韓海放開劉志強,攥緊了拳,只覺心裡頭象著了火,索性脫了羽絨服狠狠撂在雪地。
一陣風吹過,捎帶著雪粒鑽進韓海的衣領。韓海打一冷顫,頭腦冷靜許多,抓起衣服穿上,再也沒看劉志強,轉身往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內,李剛正說著夜間的糗事,眾人笑過後心中惕然,各自盤算,室內外一時就靜下來。也不知是誰放了個臭屁,楊雲濤捂著口鼻罵了一句哪個早起沒刷牙,魯漁氣惱的踢了他一腳,屋內幾人便笑著逃到了室外。
瘦肖武一直呆在門外,謝平出來就看到了他,見瘦肖武也在看他,謝平收住笑,垂下眼皮,沒吭聲就過去了。
瘦肖武心中想不明白,原來謝平每次都會等著他一塊兒回去,現在卻冷淡的形同路人。他呆呆的想半天,想到了謝平丟手機的事,再一結合當前狀況,他就難過的蹲下了身子,攥了一把雪,雪的冰涼在他的手中漫開來直襲心頭。
瘦肖武單薄的身子在雪窩裡蹲了很久,直到王強下令集合。
王強有點提不起精神。他想了一夜,這一群人好的太好,次的是爛泥扶不上牆,自己辛辛苦苦不落好,操那麼多心幹啥!過兩天第二批保安就要開訓,王強想著還是從第二批裡邊挑人留在小區,這一批就算了。
王強簡單講了幾句,開恩的說:“再過兩天你們就要下到其他小區了,以後幹好幹壞全在個人,給我丟臉不要緊,別弄得自己沒臉就行。留下值班的,其他解散回家。”王強說完出大門去吃飯。
劉志強、瘦肖武和楊雲濤接班,劉志強和二人打個招呼,稱自己還沒吃飯,便攆上王強給飯店送錢去了。
(5)
王強和劉志強吃過飯,雪也停了。兩人回到小區,王強招呼劉志強三人到後邊取來工具清理積雪,自己拿上報告去分公司。在分公司門口,王強遇到了紀偉峰。
紀偉峰剛從醫院趕回,見到王強問他有什麼事。兩人邊說邊上樓。
王強遞上報告,紀偉峰看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問王強售樓情況如何。
王強所在小區地理位置一般,卻因為樓價稍低,看房的也不少,有些已有購買意向。
王強簡單彙報了情況,又關心的問了問紀東的情況,然後出門回小區。
紀偉峰送走王強,拿起桌上的報告又翻了翻,想了想,開啟抽屜壓在了最底層。王強的報告是例行公事還是討好還是有其他目的,紀偉峰都沒多想。他操心的是紀東。紀東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下屬,從公考慮他應該把報告交給總公司,但父親為兒子請功,難免會惹人非議。於私,紀偉峰為有這麼個兒子感到自豪,也希望紀東能發展的更好,但卻不希望紀東過早就鋒芒畢露,被人指說是靠著裙帶關係上去的。
紀偉峰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這份報告躺在抽屜內睡大覺。
鎖上抽屜,紀偉峰抓起電話撥通了馮雲山,本想說紀東的事,想起馮雲山裡外也挺忙,說了反而讓他擔心,電話接通後便只問了問房屋銷售情況和紀海濤最近怎麼樣,又閒話幾句就掛掉了。
馮雲山掛上電話,撥通了家裡。他有點不放心。鄭霞一早打電話說女兒馮逢夜裡睡覺著了涼發燒咳嗽,她上班的地方又剛好在做促銷活動,請不下假,讓馮雲山抽空回家看看。
馮雲山想起家裡只有一個老病號照顧著小病號,自己心裡掛牽卻走不開,心中沉甸甸地總覺得虧欠了些什麼。
電話接通,馮雲山聽叔叔馮海濤說馮逢已退了燒睡著了便放下大半心,又聽馮海濤絮叨說鄭霞上班前已經買好了一天的菜,家裡有米有面的,自己氣管炎是老病還能動彈讓他放心。
馮雲山儘可能平靜的聽著長輩的囉嗦,掛上電話,兩行水順著臉頰就淌了下來。
售樓處李潔和客戶說笑著走進小區。李潔今天穿著一棉質套裙,上面外套著一粉色茄克,下面裙襬內是黑色的緊身薄棉褲,腳踩著一雙紅色高跟皮靴,一身裝束在雪地上顯得格外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