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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強,直到口乾舌燥才怏怏不樂地收住話題。

(3)

第二天天沒亮,李鳳珍就一臉疲倦的起了床,她先將頭天買的烏骨雞宰殺洗淨燉上,又匆忙洗漱一下,簡單另做了早飯,喝罷湯,交待紀偉峰把雞湯送到醫院,然後就冒雪騎車上班去了。臨近期末,學校的事情千頭萬緒,她這個校長鬆懈不得。兒子生死未卜,讓她揪心,但學校是她肩負的責任,她又不能不扛。

紀偉峰答應著起了床,他一夜沒睡安生,看上去老了許多,眼角的皺紋也一下子多了幾道。昨晚的晚間新聞一報道,家裡的電話便叮鈴鈴地響個不停。紀東還沒醒過來,老兩口始終懸著心,好心的慰問也變成了鬧心。紀偉峰幾次想摘下話筒撂在旁邊不管不顧,又擔心醫院有什麼事打不進來,只得強打精神敷衍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紀偉峰隨便抹把臉,喝了幾口粥,扔下碗筷,將雞肉帶湯一起倒入保溫盒內,拎上便出發去醫院。到了醫院,天剛破曉,醫院門口冷清清的。

紀偉峰鬆口氣,他想起頭天下午的場面,心裡還有點發怵——這個世界除了狗,嗅覺最靈敏的恐怕就是記者了。記者們一個個舉著話筒、錄音筆、相機、攝像機擁堵在大門口,更有甚者直接跑到病房內去採訪,完全不顧及家屬的心理感受。李鳳珍傷心欲絕,紀偉峰不得不喊來醫院的保安才將人“請”了出去。

紀偉峰上到三樓的重症監護區,在病房門口停住了腳步,他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了看。

石磊靜靜地靠在床邊,輸液管內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落,他的心跳也隨著心電儀的曲線不停的跳動著。他注視著紀東緊閉的雙眼,雙手緊緊握住了紀東的手。

紀東臉色蒼白,口鼻上罩著氧氣罩,看上去象是睡著了。

紀偉峰疼愛的看看兒子,又看看石磊的背影,沉吟著沒動。老百姓病不起,一場手術下來加上住院費藥費得不少錢。紀東手術時,紀偉峰到醫院收款處交錢,卻被告知石磊已交齊並預交了幾千塊。夫婦倆將錢拿給石磊時,石磊卻執意不收,說要不是他紀東也不會這樣是他沒照顧好紀東,接著石磊便被公安找去做調查筆錄,紀偉峰和李鳳珍只得作罷,兩人昨晚又就此事商議半天,覺得石磊有點奇怪。這筆錢不是隨便一個人家就能輕易拿得出的。石磊開車出來打工本就荒唐,即便車真的是別人的,但是錢呢?夫妻倆想來想去,結論是這孩子肯定有事情瞞著他們。

想到這裡,紀偉峰輕輕推開了房門。石磊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眼便欲起身,紀偉峰連忙示意他坐著別動,輕步近前掛心的瞅了瞅紀東,問了問狀況,又看了眼另一張床上睡著的南成,這才擱下保溫盒,揭開蓋,一邊拿勺盛到碗裡,一邊說:“你阿姨燉的雞湯,趕緊趁熱吃。她上班來不了。她讓我告訴你,別想太多,也別硬撐著,和小成輪換著歇歇。”說著話將碗遞給石磊,“吃過了趕緊睡一會兒,別把身體熬垮了!”

石磊起身端過碗,低頭喝了一口,也不知想起了什麼,一滴眼淚就掉到了碗裡。

(4)

早上七點,韓海等人照常來到小區,一群人或坐或站在值班室內外閒扯。

雪下了一夜,將遠近高低的房頂地面都刷成白色,王強扔出的兩個抽屜也被厚厚的積雪掩埋不見了蹤影。

劉志強讓過一圈煙,問昨天有誰看晚間新聞了。

韓海將一口煙噴出,接茬罵道:“誰看那玩意,凍球的坐不著。九點就睡了。”

劉志強便笑,不懷好意的扛扛韓海,拉著他走到樓房轉角處,看不見眾人了才聳眉笑道:“昨晚只顧忙著打炮吧!你真沒看電視!”

韓海開啟劉志強的手,乜斜了眼說:“球大點事,犯得著騙你嗎?磨嘰個球,有事快說。”韓海雖和劉志強接觸不多,但本性最厭惡的就是溜鬚拍馬之流,對劉志強的雲山霧罩深感不耐。

劉志強勉強笑了笑,“沒啥,你不知道紀東住院了嗎?他和那個東北人這下可真成了見義勇為的一對兒英雄啦!愛出風頭把自己命都搭進去了,也不知道圖的啥?”

劉志強晚上看完新聞,心裡著實替紀東不值,轉念想起石磊可能要因此出名,這樣的好機會自己怎麼就沒逮著,心裡嫉妒,又想起若不是有紀東石磊兩人,自己極有可能就是保安隊長的第一候選人,一念及此,記起昨天下午訓練間隙大家談起教官的事情,魯漁所說的石紀兩人戰友關係親密的模樣,不由自主便將“一對兒”三字表達的分外曖昧。

韓海吃一驚,紀東怎麼就住院了?又聽著劉志強陰陽怪氣的一通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