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金定練兵的英姿,都十分著迷呢。”金定就衝著青鸞眯了眼睛,站起身一腳踏在凳子上,朝著傾著身子,一把捏在青鸞臉上笑道,“小妞既看上本將軍了,就嫁給本將軍吧?”
青鸞捂了腮吃吃得笑,“金定學壞了。”金定笑道,“明鈺也說,我如今越來越象男人了。”
笑著伸個懶腰,“累死了,睡去了啊。”青鸞喚一聲金定,“靜王……”金定頭也不回擺擺手,聲音裡有些疲憊,“青鸞,這些日子前往靜王府,他從不正眼看我,有什麼事都是交待明鈺,沒有正面跟我說過話,當我是陌生人一般。有時候想想,之前整夜整夜為他揉腿,彷彿是一場夢。”
青鸞追過去拉住她手,“金定有沒有覺得,明鈺也很好?”金定笑起來,“明鈺是很好啊,比我還黑……青鸞,如今只盼著打仗,我要帶著我的兵,做大軍中的急先鋒,我會身先士卒死而後已……”
青鸞斥一聲休要胡說,抱著金定手臂,“金定,不必為男人要死要活的。”金定一哂,“隨口說錯話了,應是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回頭抱了一下青鸞,抱得有些緊,隨即又鬆開,哈哈笑道,“不婆婆媽媽了,睡覺睡覺。”
光陰若流水緩緩而過,不覺荼蘼花開春盡夏至,周遭一切都濃墨重彩起來,青鸞坐在窗下冰盆旁看竹子的來信,看著看著站了起來。
護送羽長公主遠嫁的隊伍已經離開大昭前往烏孫,臨別的時候羽長公主歡天喜地,一副脫離苦海的模樣,讓一直呵護妹妹的從嘉傷心感懷。從嘉正傷心的時候,芳菲求見,以前總是不見的,這次卻允了,芳菲進來磕下頭行了大禮,哭著說本心灰意冷想著病死倒乾淨了,不曾想她的三哥能平安歸來,此次鬼門關走一遭,她將一切都看開了,她回憶起幼年時耳鬢廝磨的時光,從嘉不為所動,芳菲又流著淚提到年少時的美好光陰,她說若非她的偏執,她如今依然擁有兩位摯友,那該是何等的滿足,可就因心魔難消,她做了令自己後悔終身的事,她汙了自己辱了從嘉,導致青鸞被逼走,從嘉終是動容,看著她一聲長嘆,回憶裡那個明媚端方的女子似乎又回來了,芳菲最後說,她別無所求,只求離開皇宮,她會跟著三哥前往南瘴陪在父母親人身邊,日後再不會回到煬城來,只當沒生過那個孩子,此生終老不會再見從嘉,過往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夢吧,芳菲哽咽著。
從嘉放走了她?青鸞手緊攥著書信,她不信芳菲會就此收手,齊王府覆滅,依她的性子,她會兇狠得報復,她會如何做?
青鸞驀然想到太子妃賀葉蓁,前些日子大相國寺偶遇,葉蓁微笑著與她寒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難不成?
青鸞琢磨著繼續看信,竹子說她也疑心芳菲,可是皇上下了聖命,她也不敢非議。她說皇上十分冷淡,高高在上有幾分可怕,就連跟前侍奉的無詩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伺候不周惹皇上不悅,皇上絲毫不象青鸞所說待人溫和笑容迷人,她說青鸞是騙她的,為了騙著她為皇上醫治頭風。
想起初遇時長身玉立的少年,通身月白常服,交衽處刺繡一杆青竹,頭戴白玉冠腳蹬皂靴,長眉鳳眼重瞳璀璨,溫和笑看著行禮的她,和煦說一聲免了,青鸞心疼不已,從嘉今日如此,乃我之過,心中發沉,好半天方又拿起書信。
竹子在信末說,已派人盯著芳菲,瞧瞧她是否會老實前往南瘴。青鸞算著日子,竹子的信乃是半月前寄出,這麼說芳菲已離開煬城半月,她會去往何處?青鸞不信她會老實前往南瘴,她,可是要來東都?她與葉蓁約好,一起聯手對付我?
青鸞想著葉蓁意味深長的笑容,分明在說等著瞧,那麼,她們會如何做?我該作何準備?青鸞一笑,要不要將芳菲攔在東都之外?還是由她入彀,短兵相接?
青鸞搖搖頭,坐下寫幾行字,吩咐珍珠交到元邕手中。同文館外同樣守著十三劍客中的兩位,隨時聽命於青鸞。
傍晚時分元邕來了,額頭上滲著細汗,青鸞舉了帕子為他擦拭著笑道,“可是騎馬騎得急了?”元邕握住她手瞧著她笑,“越來越象賢妻了。”青鸞一窘,將帕子扔在了他臉上,元邕將帕子團在手中,定定瞧著青鸞微紅的臉頰,回頭瞧一眼門神一般的珍珠,微微嘆一口氣,“青鸞,我餓了。”
青鸞低了頭偷笑,珍珠一聽轉身便吩咐用膳,不一會兒飯菜上桌,元邕穩定了心神收起了委屈,方說起芳菲,“從嘉怎麼肯放了她?”青鸞說起竹子信上所言,嘆口氣道,“她到底是與從嘉一起長大的,最為了解從嘉,她懷孕這些日子不聲不響,看來是想清楚瞭如何能打動從嘉,只不過她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