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爺慢待她家姑娘了?沒覺得青鸞瘦啊,又一想,現在冬日衣著厚重,珍珠這話是青鸞沐浴的時候說的,就是說,是看著青鸞的光身子說的,元邕臉轟一下熱了起來,忍不住浮想聯翩。
又聽到她吩咐穿什麼衣裳,說是要見國師,需十分講究,又聽到她提起從嘉南星,這兩個人,她總是掛在嘴上放在心中的,聽到她用飯,似乎筷子沒動幾下,難怪這麼瘦,明日起一起用飯,逼著她多吃些。
然後聽到門響,顧不得溼著頭髮就跑了出來,不過是想看看她,跟她說幾句話。瞧見她便覺奇怪,明明一個時辰前還共乘駿馬,她就裹在他的大氅中,窩在他懷中睡覺,為何似乎很久沒見了,她那樣好看,若初綻的芙蓉花浴水而出,想要攔下她告訴她,青鸞,哪兒都不要去,誰都不要想不要管,跟我看月去吧,你看這邊城的月色……
元邕隔窗看出去,已是十月,邊城氣候嚴寒,月色分外淒冷,唉,看月似乎是個不怎麼樣的主意,那便隨意出去走走?邊城荒涼,可是別有意境啊,空曠蕭瑟……
元邕正抓耳撓腮出神,金定過來了,大聲在他耳邊道,“等你半天了,怎麼還不去?飯菜都要涼了,靜王爺身子弱,又長途顛簸,倒是讓他吃口熱飯……磨磨蹭蹭的,恁地拖拉……”元邕舉手做投降狀,“金定,這會兒我覺得你是女子了,嘮裡嘮叨,比我老孃還嘮叨。”說著話乜斜著金定,“我說金定,你這是關心則亂吧?”
金定擺擺手,“什麼關心什麼亂的,聽不懂,快去吃飯,餓死了。”元邕跟在她身後搖頭,金定喜愛直來直去,任何的暗示在她這兒都是白搭,不象我家青鸞,一點就透,聰慧無雙,唉,怎麼又想到青鸞了?安心陪二哥用膳才是。
元英小憩後恢復些精神,又因眾人離了烏孫心中輕快,蒼白的臉上添了幾分血色,看著氣色尚可。腿上蓋著毯子倚在榻上捧一本書看,瞧見元邕進來,笑說道:“金定催你去了?不急。”
三人圍爐而坐,元邕用飯不緊不慢,一口湯一口飯一口菜,間或說笑幾句,元英簡單用些,放下筷子側頭看著金定,金定埋頭吃得香甜,碰到燙的辣的便嘶嘶出聲,伸著舌頭說:“辣得夠勁,爽快。”
元邕看一眼元英,嘖一聲說道,“金定,你一個姑娘家,倒是斯文些,咀嚼飯菜喝湯都不能出聲,你這還伸著舌頭……”金定嚥下一口飯,“吃飯嘛,怎麼高興怎麼吃,你一個大男人,哪來那麼多講究。”元英看一眼元邕,“就你事多,金定正用的香,你何必出言擾她。”
元邕不說話了,擱下筷子瞧瞧金定,又瞧瞧元英,笑問道,“金定給二哥捏過腿了?”元英點頭說是,元邕笑道,“二哥對金定,倒不避男女之嫌啊,也是,金定嘛,若非特意提醒,也想不到她是女子。”元英臉色一沉,“懷邕向來嘴甜,緣何對金定總是言語刻薄?世間百人百相,誰說姑娘家就該是一個模樣,金定這樣,不也很好?”
元邕心說,我也不是刻薄,我就是實話實說,陪個笑臉道,“跟金定頑笑,二哥勿怪。二哥,為何能讓金定如此親近?”元英抿一下唇,“倒也不是親近,金定習武,手上有力,可她又是女子,下手柔和,不輕不重正好,不像你,每次捏的我生疼。提醒過你幾次,你很快就忘,跟捏銅鐵一般,你是好意,我也只能忍著。”
元邕嘆口氣,“二哥這話說的,以後便讓金定給二哥揉腿好了,我還不管了。”元英看著金定笑笑,“懷邕,今夜,我想飲酒。”元邕斷然道,“不行,太醫囑咐過,飲酒傷身,二哥不可飲酒。”元英笑道,“就這一次,喝一兩盞就好。”元邕避開他央求的目光,“不行。”
金定起身向外,喚一聲差大哥遞過碎銀笑道,“來一壺酒,不要太烈,要燒得滾燙。”驛卒答應著去了,金定回身衝著元英笑,元英也揚了唇,元邕喚一聲金定皺眉道,“金定也知道,二哥這身子……”
“行了。”金定擺手道,“他想嚐嚐,便讓他嚐嚐,人這一生,連酒都沒沾過,身體再好再長壽,又有何趣味?再說了,這樣嚴寒天氣,王爺體質偏寒,適當飲酒可暖身子。”
元邕喚一聲二哥,元英笑道,“金定說的對,懷邕便讓我嚐嚐。知道懷邕被俘後,我一直在想,你我兄弟一場,從未對飲,乃是人生一大憾事,這一路行來,我的人生裡,似乎缺憾太多。”元邕不好再說什麼,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盞,只飲一盞。”金定笑道,“三盞,就這麼定了。”
燒酒很快來了,元英親自斟酒,第一盞獨酌,淺淺嘬下去,玉顏染了紅雲,笑說滋味不錯,第二盞與元邕對飲,